,脸色有些发白,耳根开始泛红。
“那么多年来,我想她应该懂。”他看着沉欢的眼睛满满的盛着柔光。
沉欢低下头,看着自己骨节发白的手指。
他是凌凤!居然是凌凤!居然救她的是凌凤!
这一路的扶持,她何尝不感激?可这一路无条件的支持,有时候又变成她的负担,这个负担不得不逼着她迅速成长,足够强大来承载凌凤过早给她的强大支持。
否则,她很可能会被唾沫淹没,很可能会过早的被视为眼中钉而拔出。
她曾经有些怨恨这种扶持,和强加来的疼宠。
也不止一次恨不得对着凌凤踹上两脚,骂他多管闲事。
可,她心里坚强的堡垒却时时被他的关心击破缺口,以致面对他时,怒气瞬间化解开来。
但,现实让她矛盾。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着忽然而来的关心和温情。
她不知道要如何接受这份沉重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一个满身仇恨,满路荆棘的人和自身难保,面对复杂朝权争斗的他,要改用什么心态面对?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面对什么?
她不知道如果她和他走近了,将面对什么困难,会不会波及哥哥姐姐?
如果只是和秦松涛斗,只要让她的力量足以抗衡便可,再一点点消磨他的力量。
只是,凌凤面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可以被人陷害到杀害皇子,将来面对的则是生与死的对垒。
胜了,则富贵荣华,惠及后代。
败了,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要赌吗?能赌吗?敢赌吗?
可是,他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不是吗?
他看着沉静的沉欢,心里渐渐的松开,她对自己说救她的经历没有任何惊讶和反驳,那就是她心里也是对自己身份怀疑的。
索性下狠心!
“我想和你聊下我的家。”
沉欢眼神一动,抬眸看他,平静的说:“你家与我何干?”
凌凤一怔,开始心虚,可既然开了头,就必须说下去,否则他会憋疯。
“我母亲姓宁。表字臻。”
沉欢蹭的站起来,“宁护卫,麻烦你去吩咐我丫鬟准备沐浴水,我要沐浴,你负责将沐浴水倒满浴桶。”
他愣在原地,“沐浴?”
沉欢扭头,冷冷看他,“怎么?宁护卫,你有意见?”
“……没有。”
沉欢傲然转身,往房间走去。丢下凌凤一人呆立在院中。
他跺脚,“你个臭丫头,我是凌凤!居然让我倒沐浴水!”
他的话清清楚楚的钻进沉欢的耳朵,可她有义务听到吗?
当然没有,这不是有风吗?吹散了,没听到。
云裳被一脸挫败的凌凤唤醒,一脸惊讶的走进沉欢的房间,烟翠也是一脸茫然,见她进来冲她炸了眨眼,两人赶紧去准备做沐浴准备了。
凌凤亲自将烧好的水倒满浴桶,用手探了探水温,暖暖的,忽然有股异样的感觉,她会在这里沐浴。
烟翠端着香胰子等其他东西进来,见他的用手放进水里,立刻就沉了脸。
“放肆!姑娘的沐浴水你怎么可以随便去碰!”
凌凤一怔,忙收了手。
烟翠白了他一眼,“还不出去,等会姑娘来了。”
凌凤脸一黑,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呵斥,还是个丫鬟。
云裳快步进来,“好了吗?”猛然站住,看着凌凤,瞥了一眼烟翠,道,“宁护卫,姑娘快来了,你先下去吧。”
凌凤无奈,点头。
云裳见他出去,冲着烟翠低声问,“你对宁护卫吼什么?”
“他居然用手去探姑娘的沐浴水。”烟翠气愤极了。
云裳笑着摇头,“好了,他也许不过是担心水太热了。”
烟翠皱眉,“那他也太大胆了,姑娘的沐浴水岂是男子随便碰的?”
“可姑娘吩咐他倒水啊,你想想,姑娘沐浴向来不准小厮插手,就连烧水和倒水都不行,现在为何让他来呢?他也不是小厮,而是护卫。”
烟翠惊讶的张了张嘴,歪着头想了想,“是啊。”
云裳敲了敲她的脑袋,“好了,我去服侍姑娘过来。”
烟翠揉着脑袋,想了好半天,猛然醒悟,“天啊,难道姑娘被他的心型烟火打动了?不行,那凌凤世子怎么办啊?天啊,他不过是来历不明的护卫啊,姑娘怎么可以看上他啊!”
刚走到门口的沉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唾沫卡在喉咙里,一阵猛咳嗽。
云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帮沉欢抚摸背,一边笑啐道:“烟翠,你疯魔了吗?胡说八道。”
烟翠吐了吐舌头,忙出来扶着沉欢,“姑娘别生气,奴婢是被那厮气急了,他居然用手探水。”
沉欢无奈的叹口气,“你去吩咐他,从明天起扶着打扫外院的院子。不准进内院。”
“是。”烟翠这才心里舒畅了许多。
云裳挑眉,看了一眼沉欢,微微一笑。等烟翠兴高采烈的跑出去时,低声在沉欢耳边轻声问,“姑娘可想好了?他可是世子。”
沉欢瞥她一眼,“你也看出来了?”
云裳笑着摇头,“我哪有姑娘那么聪明啊,是姑娘的眼神告诉我的。”
沉欢哼了一声,“不准说出去,我倒要看看世子如何做护院。”
云裳笑着点头,“竟然敢骗姑娘,是该给他吃吃苦头。”
沉欢笑着解开衣裳,进了浴桶。
烟翠趾高气扬的敲了敲凌凤住的房间,隔着房门大声说:“宁护卫,姑娘吩咐从明日起,你负责打扫外院。”
刚喝了一口茶的凌凤,被喷出来的茶水呛到,一阵猛咳嗽。
“哼,敢和世子抢风头,活该!”
凌凤闻言,脸顿时黑了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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