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奶奶以前是大家里出来的小姐,写的一手好字。如今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写字画画都看不清了。自从今年暑假收蚂蟥干,苏妍第一次知道徐奶奶识文断字后,就从县城专门给她买了一副老花镜,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了,徐奶奶欢喜的紧,每天戴着老花镜,跟着刘庆华收货、记账,闲暇时候就教刘庆华认认字。
苏妍知道老人家喜欢写字画画,就去批发街买了许多纸张笔墨,放在家里供徐奶奶和母亲两个人写字认字用。
苏妍两世都没有得到过家中祖辈的疼爱,亲生奶奶苏白氏想溺死她,亲姥姥连唯一的女儿刘庆华都看不在眼里,更看不见她这个外甥女。
唯一得到长辈的疼爱,还是来自堂爷爷苏奎仓和没有血缘关系的花婶子,堂奶奶田银花也是疼过她的。
……
屋子里暖融融的,虽然比不上后世有地暖或中央空调的楼房,但室内的炉火熊熊,铝制的烧水壶里的水开了,壶盖被顶的噗噗作响,也让室内忙碌的各人都觉得倍加温暖。
蚂蟥干生意做起来后,手头也赚了不少钱,苏妍尽可能地在经济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让自己身边的人过的好一点。
入冬前就去县城订购了蜂窝煤和炉子,母女两个专门跑了一趟县城,花了一个上午,用地板车将取暖的东西拉回家。从那以后徐奶奶屋里和母女两个的屋里,炉火就没断过,铝制的烧水壶里热水一天二十四小时供应着,只要想用热水了,伸手就能取到。
苏妍现在还买不起熊皮大衣、熊皮帽子,却能买得起暖和厚实的狗皮帽子、羊毛围巾和手套,刘庆华出门就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冻疮都少长了很多。
冬日里的苏家庄,最冷的时候达到零下十多度,要说一下子就能止住冻疮的生长也不太现实,苏妍只能尽可能地让母亲在寒冷的冬天过的好一点。
雪花膏买来涂脸,蛤蜊油用来涂手,每天温水洗手洗脸后涂油护肤,环境的变化,心情的舒畅,劳累的减少,赚钱的底气,伙食的变好,让刘庆华的皮肤变得越来越润,手脸的皮肤也细腻了很多,脸色也越来越红润有光泽,如今的她和一年前在苏家干黄枯瘦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苏妍家的伙食标准,在九零年的农村还是相当不错的:鸡蛋、猪肉、鸡肉、羊肉、大筒骨头汤等,基本就没断过,相比较村里其他只能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荤腥的家庭,苏妍的家庭条件已经是头一份了。
也幸好徐奶奶的院子建的比较偏,距村子比较远,来往路过的人不多,每日的肉香味传不了多远,否则肯定会有眼红的村人说酸话,也会引来不善性的人的觊觎。
家里的狼青犬七七半年多的时间已经长成了高大威武的大狗子,站起来跟苏妍的个头差不多,由于家里的伙食比较好,狗子跟着吃的骨头和汤,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像披着一批闪闪发光的黑缎子。
这是一只看家的好手。
祖孙三个和这个偏僻的院子,夜里全靠七七看家护院。
……
忙忙碌碌中,一九九零年的除夕来了,苏妍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