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夙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奚小拂以前只告诉过他她曾经有自杀的念头,可她从没说过,她是真的自杀过。
温即月看着连夙,目光有些深沉复杂:“奚拂藏得深,这件事情从来不说,我也是在她喝醉后才知道的。”
坐在一旁的宋时水眸底也是藏不住的震惊之色,他刚才已经从即月哥那里知道了小疯子和盛清昙的关系,也知道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好,只是,以小疯子这样玩世不恭的性格,以前竟然还自杀过么?
温即月明显是也没打算瞒着连夙,将自己所知道的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你知道奚拂为什么不能沾胶囊或是颗粒药么?”
连夙紧抿着唇,没说话,但心下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想。
“安眠药,五瓶。”说起这件事,温即月的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
安眠药这种处方药本来无论是医院还是药店都不会给开这么多,但盛清昙严重失眠,又有认识的医生朋友,弄到五瓶安眠药在家里也不算很难。
而奚拂,当时是将盛清昙所有的安眠药都吃了。
连夙眼眸猛然一缩,就连瞳孔都在瞬间放大,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五瓶安眠药,何其惨烈!
那是根本就没给自己留活下来的退路。
宋时水也是抿着薄唇,目光极为复杂。
“后来呢?”连夙站在原地,哑声问。
“被檀止发现了,送到医院抢救了整整两天。”当时奚拂喝醉了,又怎么都不肯吃醒酒药,他询问原因才听见奚拂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当时也是震惊心疼了很久,甚至恨不得杀了盛清昙。
温即月看向连夙,他垂着眼眸,背对着清亮的灯,清冽淡然的面容有些微白,神色晦暗不明。
温即月道:“连夙,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奚拂以前吃过很多苦,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或者是欺负她,我这个当哥哥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以他那个风流父亲的行事作风,他的兄弟姐妹可能全世界都有,但唯一能让他心疼珍视的人,只有奚拂。
“绝对不会。”连夙道,声音很轻很轻,却也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信你一次,连夙,也只信一次。”温即月定定地说。
然后看向了还因为那句哥哥而神色诧异的宋时水:“时水,我们回去吧!”
宋时水‘哦’了一声,乖乖地起身跟着温即月离开。
房间外室顿时只剩下连夙一个人。
他垂着眼眸,紧抿着唇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脚步沉重地回了房间。
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奚拂,连夙眼眸有些微微泛红。
俯身在奚拂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看着她的目光缱绻深情:“奚小拂,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熟睡的人轻轻地‘嗯’了一个字,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连夙垂眸,就对上了一双带着轻软笑意的眼眸。
奚拂看着连夙,微勾了一下唇,就连双手都自然而然地揽上了连夙的脖颈。
“什么时候醒了?”连夙笑看着奚拂。
“你将我放床上的时候。”奚拂如实道。
连夙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那么早?!”
“所以我知道你和我哥在外面,也能猜出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毕竟连小夙进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肯定是知道了当初……她自杀过的事情。
连夙看着奚拂,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酸涩心疼,就连声音都有些低:“奚小拂,对不起,没能在你最无助绝望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他还是遇见奚小拂太晚了!
奚拂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如今倒已经释然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旋即似是为了缓解气氛,懒洋洋地玩笑了句:“再说了,万一你遇到了以前的我,不喜欢我了,或者是我不喜欢你,那该怎么办?”
“怎么会呢!”连夙道。
奚拂双手勾着连夙的脖子,淡笑着缓缓道:“人和人之间的际遇本就玄妙,谁都不知道换种可能性会有怎样的结果,反正在我看来,我们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就已经是最好的。”
即便是经历过痛苦,那也已经过去了。
她不后悔,只觉得庆幸。
连夙垂眸看着奚拂。
奚拂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连夙的腰,有点儿得逞地笑了笑:“其实我没有出去阻止,也是想让你心疼我一点,再心疼我一点,每天心疼我多一点。”
连夙揉了揉奚拂的脑袋,眸底是一片幽幽的柔和:“好。”
洗漱之后,奚拂因为睡了一觉现在反而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等连夙洗完澡在床上躺下,一骨碌就滚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熟练且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
甚至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腰腹上小猫爪子似地轻挠着,末了,还感叹地道:“我男朋友身材可真好啊!”
看上去好看,上手也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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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另一处。
宋时水从温即月那里知晓了他与奚拂的关系,神色复杂地坐在沙发上怔楞了良久。
“怎么了?”温即月给他倒了一杯水。
宋时水看向温即月:“那我之前那么久的醋,岂不是白吃了?”
当初他知道即月哥和小疯子订婚,可是真真切切地难受了好久,还喝醉了酒,让沉水猜出了他对即月哥的心思。
可现在,即月哥和小疯子,同父异母的兄妹?!
温即月揉了揉眉骨:“你这话让我怎么回答?”
旋即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要不你想想连夙,你与他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连夙估计也没少吃醋。
宋时水:“……”
连夙多久他多久?
看着宋时水的表情,温即月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笑了声,拿起手机往小阳台处走。
“这么晚了你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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