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上去看看?我们在这凉亭上,是可以看到澄明湖的。”
“澄明湖?”
苏明江微微一滞,旋即神色恢复如常。只见苏挽秋点头道:“对啊,澄明湖。您既知道梁园和江月公子的事,那也应该知道,当年江月公子就是在澄明湖畔的宅邸中放火自焚的吧?据说那一夜本是三伏天,结果天现异象,北风呼号,以至于火势熊熊,救之不及,偌大府邸烧成白地。可怜江月公子,一个时代中的绝顶风流人物,就这样葬身火海,倒是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只有他曾经的名声和事业,还在民间一直流传……”
江月公子这种人设,本来就正戳在苏挽秋审美点上,然后又吃了沈元熙太多安利。以至于在说这番感叹时,她情不自禁就遥想起当年江月公子的无双风采,陶醉其中,浑没发觉身旁六叔爷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什么天现异象北风呼号?三伏天哪来的大北风?不过是传言添油加醋,编造出这许多细节来,以增其神秘诡异罢了,走的是窦娥冤的套路。”
苏挽秋:……
“那个……或许是夸张了点,但最基本的事实应该是真的,谁说夏天里就没有北风?那一旦台风来袭,大雨倾盆,也是有的。”
说话间,苏挽秋已经扶着苏明江登上了亭子。只留下十几个下人在亭下面面相觑,悄声议论。
“好家伙,这位是谁?听说是王妃的六叔爷,看着不老啊,只是有些不修边幅,要是刮了那副络腮胡,肯定很英俊。”
“你就只顾着看男人英不英俊,也不想想,能让咱们王妃露出这个情态的,会是简单人物吗?这绝对是王妃娘家的镇山太岁级别人物。”
“再怎么镇山太岁,王妃娘家也只是一个农户,有什么?”
“照你这么说,王妃也不过是个村姑,你敢不敢在她面前有一丝轻视?切!装什么大尾巴狼。”
下人们正说着,见两人从凉亭下来,连忙收了话头,直将人送到丰秋院,再回到二门时,就见沈元熙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太监,捧着各色箱笼锦缎,应该是宫里的打赏。
听说王妃的六叔爷到了,沈元熙先是一愣,接着撩起袍子便急匆匆往丰秋院而去,将身后十几个太监都撇下了。
领头的小太监是曾玉的干儿子,从未经历过这样事,惊诧之下,便悄悄向管事打听道:“那位六叔爷是何许人物?我还从没见过魏王这个样子。”
“不知道。”管事摇头:“王妃娘家就是个农户,想来不过是个老农,但我看着他那气度,断不是下地务农之人,倒有几分上位者的从容沉稳。王妃别提多尊敬了,亲自迎出二门,这会儿王爷也是如此,奇怪,难道当日王爷王妃成婚的事,是这位叔老爷一力促成?”
“不至于吧?咱们王爷当日是大兴县第一才子,身家丰厚,王妃不过一个村姑,怎么看都是王妃高攀,还用得着这位六叔老爷玉成么?”
众人议论几句,皆不得要领,又怕误了时辰,于是两下里分开,太监们熟门熟路地往丰秋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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