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面无表情,淡淡道:“如果不这样强硬,六叔爷以为国公府会放过我?我只是一个村姑,拿什么和国公府相抗?”
柳氏止了哭声,震惊地看着女儿,她这才意识到:苏挽秋不是轻浮浪荡自毁名声,她是在力挽狂澜,好像……不这样做,她就会被国公府那个庞然大物给彻底吞噬。
“怎么回事?那……到底有没有私定终身啊?”
苏义丰也反应过来,只见苏挽秋重重一点头,毫不犹豫道:“有。”
苏义丰:……
“我不信。侄女儿不是这样孟浪的人,家里都默许你自己选女婿了,你用得着在外面私定终身?就算你肯,沈少爷也万万不肯,他们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哪肯担这样名声?”
王氏忽然聪明起来。苏挽秋看到她和苏义丰眼中闪现出的贪婪光芒,知道在这两口子面前,不能有一丝口风儿松懈,因扶着柳氏慢慢起身道:“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完回到二房,取出当日沈元熙送她的那对珍珠耳坠,捧着盒子走进上房,站在门口将盒盖打开,给众人看那对耳坠,沉声道:“这就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现在……三叔三婶,你们信了吗?”
苏义丰和王氏目瞪口呆,只兀自念着:“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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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无独有偶,五丰村通往大兴县的路上,方雪松也在皱眉念叨着这句话。
被他拦住的胡冰人一翻白眼,沉声道:“方公子,下官若有一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此番有负国公爷嘱托,下官还要赶回京城向他老人家请罪,告辞。”
“哎!你等等。”
方雪松忙伸手拦住胡冰人,含笑道:“此事大有蹊跷,三姑娘虽然性子厉害了些,但向来自尊自重,元熙也不是这样糊涂人,私定终身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胡大人且请去我府上歇息片刻,待我查明个中详情,你再回去向我父亲复命不迟。”
“方公子……”
“胡大人尽管放心,一切事责,由我承担。”
方雪松都这样说了,胡冰人自然不敢和他犟,反正对方说了,一切事情都由他承担,且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乐得卖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想,胡冰人也就释然,跟着蜀云往方府去,这里方雪松则急匆匆来到沈府。
沈元熙倒还没有上学,以他如今的名声地位,还要兼顾家里生意,倒也不用每天去学堂里报到,这会儿正请了苏云阳陈清远等人过来,几人一起谈诗论赋,品评文章,互相考较学问,忽闻下人报说方公子来了,众人都有些吃惊,陈清远笑道:“难得,今儿聚得这样齐,不如中午去云海的秋云楼,我对那里的菌子锅当真念念不忘,吃了多少回还是不觉烦腻。”
一边说着,大家就迎了出去。总算方雪松颇有城府,虽内心气急败坏,表面却还一派从容,只是这会儿也顾不上寒暄,冲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他就拉着沈元熙往对面假山处而去,倒让苏云阳等人不明所以,一个个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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