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给治?治。既然家里拿的出这个钱,就必须给大嫂治。”
说话的是苏义水,这位在家庭中一向都是隐形人的存在。
苏挽秋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家老爹,忽然扭头扑哧一笑,对柳氏悄声道:“娘,虽然爹平时是个闷葫芦,毫无情趣可言,但在紧要关头,还是能够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就算不错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柳氏哪里懂求生欲之类的话?但是心里又隐隐约约有些明白,看着一家人都在看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忙嗔了一句。
“爷爷的意思呢?”
虽然苏明亮是个老糊涂,对苏义山这个白眼狼有着不分是非的溺爱,但在大的立场上,苏挽秋还是相信他的:老爷子本质还不错,就是糊涂。
果然,苏明亮也点头道:“三丫头,什么人到中年三大喜事,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这都是混账话,咱们家里没人这样想,你不许搅风搅雨。你大伯娘的病,既是需要补养,家里能拿出这个钱,那自然是要治的,她是云海云阳春儿的娘,是义山的发妻,是咱们家的人,怎能因为她病就撇了她?拿不出钱是没办法,能拿出来,谁也不会铁石心肠。”
老爷子一番话,算是给此事定了性。谁敢说不给闫氏治病,就是铁石心肠。
苏挽秋满意点头,笑着道:“家里人或许了解我,我也不是一味愚善的人。三叔三婶你们也不用担心,即便头两年因为这七八百银子,日子会紧巴些,但做人眼光要放长远,将来酒楼越做越大,云阳金榜题名,这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到那时你们不也跟着享福吗?若说你们不愿受这两年的苦,那就分家出去,大伯娘的病不用你们掏钱,当然,家里将来发达了,也没你们的份儿。”
“三丫头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同舟共济。我们先前也只是担心倾家荡产给大嫂治病,怕将来日子过不下去,既然你说能拿出来钱,那我们又不是白眼狼,为什么要反对?”
苏义丰和王氏虽然势利,却也精明。苏挽秋稍微一点,立刻就算过账来了,兼之又想到自家儿子小小年纪就能往家里赚这么多钱,也都是因为苏挽秋,若因为一个闫氏就闹翻,那不是舍了西瓜捡芝麻。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苏义丰叫道:“既然决定要给大嫂治病补养,那这钱都从哪里出?三丫头你总该说个清楚明白,也好让我们安心。”
苏挽秋看他一眼,淡淡道:“指望公中肯定不行,我算过,留出今年种地的本钱和日常花费,公中大约能拿出一百两;剩下的七百两,我出三百两;云旭出一百五十两……”
“什么?”
苏义丰险些跳起来:“凭……凭什么要云旭出钱?他是我们三房的儿子,又不是大房的……”
“凭他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凭他是春夏两季菌菇的赚钱主力。”
苏挽秋不理苏义丰,只看着苏云旭,只见他点头道:“无论是地里出产,还是甜菜花生乃至刚发芽的红薯,要收获都得等到秋天,如今家里银钱来源只有菌菇,我和三姐出这些钱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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