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忽然狠狠一捶地:“这就不是清楚不清楚的事,而是……他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苏挽秋抱着膝盖:“或许,位极人臣的梁相不能做;但痛失江楼月的梁阿六,为了慰藉好友在天之灵,决定这样做呢?”
“可是……话不是这样说的。”沈元熙眨巴眨巴眼睛:“梁阿六可以变成梁相,梁相绝不能变成梁阿六。”
“干什么?这样霸道,还不许人家痛改前非回头是岸了?”
苏挽秋笑得一脸灿烂。沈元熙认真道:“佛门子弟,甚至普通人都可以回头是岸,甚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有的。唯独枭雄,尤其是梁园这样的枭雄……”
“好了,管他是梁阿六还是梁园,又有什么关系?与你我也无关,我只是想听听他们的陈年八卦罢了。可惜江月公子死了,不然真想见识一下,这样通透智慧的大人物,会是什么风采。”
沈元熙心中犹自想着梁园的企图,和苏挽秋这一番话,仿佛管中窥见豹之一斑,令他振奋不已。听了这话,便点头道:“我虽也未见过江月公子,但无论是书中描绘,抑或人们口耳相传,江楼月都是位风采过人的美男子。可惜啊可惜!就算梁园真的有心重启海贸,他还能再寻见一个江楼月吗?”
“哈哈哈,那你就努力科考,到时一边是自家买卖,一边是官场仕途,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岂不比江月公子还强许多?”
苏挽秋一边说一边笑,只笑得直不起腰,沈元熙瞅她一眼,起身道:“少做梦了,你看太阳都要下山,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不然天就要黑了。”
“黑也不怕,俗语说得好,艺高人胆大。”
“搞清楚,艺高人胆大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小心眼?我和你一起走,你不怕我自然就不怕。”
两人斗着嘴起来准备回客栈,一转身,不由都愣住了,只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家伙正坐在那里,双手往后撑着栈道,很是舒服懒散的模样。
两人对看一眼,都深以为异,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全然不知。苏挽秋也就罢了,沈元熙可是素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怎么也半点未察觉?可见此人武功远在他之上。
一念及此,两人心中都是悚然而惊,面上却假装混不在意,并肩从这人身后走过。
沈元熙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防备,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着的,然而直到走出去几十步远,回头看看,那人还是坐在栈道上,背对夕阳,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吓死我了。”苏挽秋抚着胸口,和沈元熙疾步离去,一边小声说道:“我还以为这厮要绑架咱们。说起来,你都没察觉他什么时候到的,说明人家功夫比你高对吧?若真要绑架,你可有还手之力?”
“还手之力倒是有,但八成不是他的对手。”沈元熙倒也不自大,很客观的评价了下双方实力,然后笑道:“罢了,民间奇人异士也多,也许人家就是愿意在那里看运河呢?我是觉得,功夫练到他这个地步,完全用不着靠绑架为生,就算绑架,那也该去京城,抓两个富贵纨绔就够他一辈子挥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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