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
自从她戴上面纱,举止怪异喜怒无常,她们只是看着,无人敢多一言。
约么着一炷香的功夫,门再次开了。
面纱上面露出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我想自己走走,不要跟来。”
说是自己走走,此时的宫铭悠更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去寻一样,而且是已经知道了方向,寻既赴往。
她走至门前,端正了姿态,对守卫道:“把门打开。”
两个守卫犹豫再三,互视一眼,好像在心里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磨蹭着缓慢无比地开了门。
“给他解开。”
守卫们这下慌了神,支支吾吾面露难色:“大小姐,这……使不得啊……您,您,莫要为难小的……”
“你们绑得太紧,万一弄伤了皮肤,可担得起?”
“怎,怎会呢……都是鹅绒纱绑的……”
守卫弯着腰,带了明显的讨好意味,心里不断祈求这尊大佛能赶紧离去,毕竟当差不易,主子们又一个也不敢得罪,尤其是这个大小姐。
她是大夫人的掌中宝,而府尹老爷又都听大夫人的。
平日里她的喜好就是府里的风向标,阖府上下无一不从。
“我叫你们解开!”
宫铭悠似乎没有耐心了,直接跨进去下了最后通牒。
守卫再三犹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了,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宫铭悠迫不及待检查少年的手腕,又来回打量数圈才安下心来。
而那个桀骜不驯的眼神,此时也柔和了几分,看得出,他是感激的,只是经年的离群囚困生涯,令他并不擅长表达善意,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与以往听到的任何声音都不同,可能是因为还病着,他的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生涩里带了股寒凉,将宫铭悠的心透了个底。
房门洞开着,南风进来与他的衣角缠绵,他略微缩了缩,宫铭悠的心就跟着缩了缩:“快!关上门,再上壶热茶来。”
少年呆呆站着,眼眸深不见底如一潭幽泉。坚挺的鼻梁,刀削般的唇,纯真又透着野性,一时间竟将宫铭悠看傻了。
她不自觉伸出手去触碰,他并不躲闪。
异性皮肤的温度自指尖传来,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自小被当成大家闺秀教养的宫铭悠第一次做这般“不合规矩”的事,特别是眼前这少年,不拒绝不躲闪,只是单纯站在那任凭她去探索。
“你还疼吗?”
“不疼了。”
“你饿不饿?渴不渴?”
少年摇头,眨了眨眼:“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不是。”
“那你是来救我的吗?”
“……也不是。”
“哦。不过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是谁?”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