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仿佛蕴藏着无数的情绪。
他在警告她,别任性。
但她想继续拍完这场戏。
齐钟意避开他的视线,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臂,给他看:“我的伤不严重,可以继续的。”
又不是半身不遂了,今天剩下的戏没有打戏了,只需要吊着威亚飞来飞去美美美就好,这种程度的伤不会影响。
顾元洲没说话,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浑身的低气压让人无法忽视。
导演哪儿敢同意,忙道:“钟意啊,受伤不是小事,要不今天还是回去休息一天吧。”
“导演。”齐钟意坚持,“我真的没事,可以继续拍的。”
身上的淤青太多,怎么也不差这一处,不如一次到位,省得下次还得重新置景,她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导演挠着头,有些犹豫。
顾元洲静静看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带着欧陆转身就走了。
众人如释重负,导演打开喇叭招呼着清场准备开拍。
齐钟意照例拍到很晚才下戏,脱掉厚重的衣服瘫软在商务车里,感觉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是被什么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再重新拼接在一起。
到了公司给她租的房子,小陶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进门。
齐钟意正想像往常一样如同一滩烂泥般把自己狠狠摔进沙发里,却见原本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方便她回家的屋子,此刻灯火通明。
小陶眼尖地瞥见门口的男士皮鞋,往里头看了一眼,吓得松了手,转头就要走。
“那个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哈……”
不……
齐钟意伸手去抓她的手,却只有布料从手心滑落。
“砰”一声,门整整齐齐合上。
“……”
小陶,枉她平时对她这么好,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面对疾风。
看见里头那道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矜贵背影,齐钟意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
顾元洲都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是一副什么样子,冷笑:“怎么,我会吃人?”
“……”
齐钟意慢吞吞挪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规规矩矩站着,像个小学生罚站,开口第一句麻溜认错:“对不起。”
顾元洲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见她热得满头是汗,示意她在对面坐下:“身体和事业都是你自己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坐。”
齐钟意拉紧身上的外套,今天她受了伤,手实在是没法抬起来,戏服脱了里头就只剩一件吊带,小陶给她罩了件外套,热得她满头大汗。
此刻顾元洲发了话,只好默默挪过去,然而,屁股一挨着沙发就下意识弹了起来。
嘶,痛。
她皱着眉,想揉又碍于顾元洲的面,不好揉,纠结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顾元洲去倒了杯温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坐啊,自己家,不用这么客气。”
齐钟意:“……”
毁灭吧,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她倒是想坐,但是屁股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