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心中郁节难舒,含恨而终。
就是在你钟粹宫里发生的事,你身为一家之主竟不闻不管,万幸,此事后李康妃便遭天谴,太子,朕所说的,是真是假?”
朱常洛不语,腿上彻底没了力气,身体像面条似的瘫在地上。
“太子殿下!”
“太子爷!”
方从哲等老臣急忙围了过来,扶朱常洛坐起,朱常洛如虚脱一般,望着章台上的皇帝。
万历看着这个儿子,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继续道:“朕令你与朱由检同在东阁理政,你理政速度尚不如朕的小孙子。
李康妃暴毙后,你连东阁也很少去了,那日朕到钟粹宫,晴天白日,你就与女子衣冠不整的在殿中玩闹嬉戏,这些,朕可有冤枉你?”
朱常洛已经没法回答了,万历撑着扶手要起来,朱由检赶紧起来搀扶,跟李恩一左一右的将万历搀下章台,来到朱常洛身前。
万历挣开他们的搀扶,自己拖着宽大的身体蹲在朱常洛身前,父子二人对视片刻,朱常洛先移开目光。
万历表情淡漠,朱常洛剧烈喘息,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脸上不见半点血色,额头冷汗涔涔。
万历用袍袖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毕竟是亲生儿子,他这副模样让万历也于心不忍:“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到底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朱常洛先看万历,再看朱由检,朱由检用看仇人的眼神望着他,朱常洛痛苦的闭上眼睛,眼中挤出两行泪水。
万历站起身子,对群臣道:“你就两个儿子,一个目不识丁,一个遭人虐待,你枉为人父。
刘淑女与王才人,二人没有半点失德之处,一个被你打死,一个被你的宠妃打死,你枉为人夫。
身负理政之权,却置之不理,贪图享乐,你不配为人君,朕的爱卿们啊,这就是你们拥戴的好太子!!!”
群臣纷纷跪下:“臣等万死~”
曾多次来逼自己的群臣们终于在太子的事上向自己低头,万历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甚至不想训斥他们。
一抬手,章台上的李恩拿出早就写好的诏书:“众臣听旨!”
李恩缓缓张开圣旨,朗朗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定权,地惟长嫡,位居明两,而邪僻是蹈。
疏远正人,行事乖戾,而朕躬抱疾、念父子之恩、从宽免宥,想伊自应痛改前非,昼夜警惕。
然其乖戾之心,村野显露,二十余年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乃至今日。
五皇孙朱由检…李康妃…皇长孙朱由校…刘淑女…王才人…怠政…
凡此种种,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即发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
朕已年近六旬,知后日有几,况天下乃太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非朕所创立恃先圣垂贻乾清、守成四十余载,朝中诸事尚不能详尽。
如此狂易成疾,不得众心之人,岂可付托乎?故将皇太子朱常洛废黜禁锢,为此特谕,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