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话当着谢少师的面说出来真的好么?
虽说她们素来知晓这些不过是夫人收拾二小姐的手段,大多只是凭空捏造的事儿罢了。
但到底家丑不可外扬啊。
见这人没动静,林献都想上前去把人拽着走了。
愣着干嘛?早点去还能早点搁蒲团上打会儿盹,左右都是睡,祠堂她也是许多年没睡过了,怪想念的。
但有人先一步拽住她。
少女回眸,落入眼中的是那人不大好看的脸色。
林献:“……”她不就是不想养花吗?至于摆这个脸色么?她这一眼,差点吓个好歹。
这人开口,语气有些难得的不悦,“二小姐这话何意?”
少女心中长吁短叹,但到底脸上摆着张笑脸,“行,花是吧,回头入了宫我一天三道水伺候着行了吧?”
何意是吧?谢明非通晓人心,她又没藏着掖着,不愿都要摆到脸上了,竟然还给她拽着,问她何意,她倒想问问这人何意。
行,她妥协了,取乐就取乐吧,左右也就这几个月时间,左右她也摆脱不了这人,她应得的,这是她的命,她认了。
但是!
再不放手让她去睡觉,她会让这人知道,什么叫做这是他的命!
但奇怪的是,她都妥协了,这人却还是不大高兴模样。
林献:“……”心中顿冒无名火。
她把笑一收,懒散的神色之中似乎已经有些不耐,“差不多得了啊,我这已经退步了,且不论总共就休沐三天,我还得写你布置的功课,再就是八成这三天里还要去祠堂抄书,我是真没闲心照顾你那……”
“我没说这个。”
“那是?”
这人走上前,垂着眸子看眼前这人,“什么叫做你干的?”
林献一时没晃过神来,“啊?”
倒是身后那不远处站着的丫鬟颤着身子,有些害怕。
谢予以为这人在装疯卖傻,不想叫他知道,于是很快收回眼,又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没什么。”
林献:“……”莫名其妙是吧?
他朝月弥手里抱着的功课抬了抬下巴,又将手中的锦囊摊开,“做功课还是养花,你选吧。”
这人静默三秒,很快从谢予手中夺过锦囊,转手把月弥手中抱着的东西又丢回去,飞快抬头一笑,“先生真是善解人意。”
这人微抬了抬嘴角,语气不明,“是么?不觉得是给我取乐的了?”
林献摆出一副怎么会的姿态,“哪有。”
忽而又扬起抹讨好的笑来,“再说了,即便真如先生所说,那能取悦到先生,也是学生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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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下了台阶,忽而又往这边看了一眼。
林献以为这人在看自己,忙不迭把收起来的笑又抬出来摆上。
但实则,这人的视线偏了偏,落在林献身后几步的丫鬟身上,只是很快收回目光,接着往外走去。
那头传来这人清冷的嗓音,有若幽泉击石,“二小姐,别把我的花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