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撕开衣服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沈老太爷心痛到几乎难以呼吸。
他的孩子,这究竟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断箭深深没入血肉之中,看不到箭头。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在那整条胳膊上,纵横着十多条伤口,血肉模糊,有些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那些个伤口里,数不清的倒钩铁刺紧紧地抓着血肉,看得人心生寒意。
待用剪子绞了沈镇红身上的衣裳,沈老太爷才发现,伤口远远不止这些。
自己的这个四儿子,他的右肩竟然被一条细铁链穿透!那铁链子随着这不小的动静晃晃悠悠的,上面还挂着鲜血嫩肉。
没见过这般阵仗的沈柳沈柏兄弟二人不敢再看下去,扭过头去泪流满面。
“老四,你这是......”沈老太爷紧紧握着手里的药,颤着声问道。可是却没有听到回应。
原来,方才如常人一般跟在沈柏身后走过来的沈镇红,在见到自家阿玛的时候便已经支撑不住。他在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时便晕了过去。
曾经所向披靡,身中数箭也不曾流过一滴泪、喊过一声疼的沈定安沈老太爷,此时老泪纵横。
这是他的孩子啊!
父子一别多年,再次相见却是这般模样,沈老太爷心中的痛惜,无人知晓。
好在,历经多少风雨的沈老太爷在痛过之后迅速冷静下来。现在的他,无比理智与冷静。
“柳儿,去,把府医给我请过来,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速去!”沈老太爷放下手里的金创药,捡起一支锋锐的匕首,吩咐着。
沈柳听令转身就去寻人,也不多问为何不去请太医。
他知道,四叔这般回来,势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去请太医,只怕这头刚把太医请进府,那边就已经知道府里是出了要紧事。
现在无数双眼睛正盯着镇国公府!
书房外,寂静无声,无人敢靠近。
书房里,鸦雀无声,薄薄的刀锋正在向箭伤伤口处靠近。
“柏儿,按紧了你四叔。”沈老太爷沉下心来,欲要将那箭矢拔去。
锋利的匕首在伤口的四个方向各划开一个口子,汩汩的鲜血涌出,顺着胳膊蜿蜒而下,不多时,地上便汇聚了一滩血。
沈老太爷伸手紧紧握住箭身,咬着牙猛地用力,将那断箭拔出,刹那间,血流如注。
似乎是感受到拔箭的痛楚,昏迷中的沈镇红闷哼了一声。剧烈的疼痛将他包围,但他却并未醒来。
因为那箭头带着倒刺,所以箭头上还带着些许的碎肉。
“快!止血药!”
沈柏一手死死地按住沈镇红,一手拿着个小药瓶,用牙齿要开瓶塞,手轻轻一抖,雪白的药粉便一层又一层地敷在那伤口上。
一瓶,接着一瓶,上好的止血药敷了厚厚的一层,但无论是沈老太爷还是沈柏都不心疼。
看到血止住了,沈老太爷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沈柳带着府医推门而入。
“玛法,府医来了。”
沈柳此时也顾不得尊老,推着头发斑白的柳府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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