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比起他想象的好些。
二皇子并没有卧床不起。
他只是在暖榻上,披着一件棉衣看书。
见有人进来,看了一眼。
十四爷请安:“二哥吉祥。”
“老十四来了,坐。”他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声。
是这屋里太干了。
他才被废,如今还在宫中,皇上看着,自然没人敢克扣他的火炭。
所以屋里烧的火很足。
“二哥瞧着,清减了太多,弟弟不敢认了。”十四爷道。
二皇子笑了笑:“最近不太有胃口。”
其实换做别人来,他大概是不见的。
就算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十四来了,他还好,没太排斥。
毕竟,这个弟弟年纪小,没有算计过他。没有与他对着干。
更……还念着他是哥哥。
十四爷坐在他对面。
自有人上茶,茶不太好,不过水是滚烫的。
大概是魏珠有嘱咐,所以屋里人送了茶就都退下了。
十四爷想,怎么开口呢。
可真坐下来了,倒也不愁了:“二哥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二皇子其实也在想,他第一句说什么呢?说皇阿玛念着您?
那样的话,他大概就会想笑。
可他这样一问,他就沉默了一会。
他当然不会回答做皇帝。
他也知道,十四的意思是,你不能做皇帝的话,最想做什么呢?
“你这话,把哥哥问住了。一时,竟也想不出。”二皇子笑道。
“弟弟有个侧福晋,是从宫女上来的,二哥应该听过吧?”十四爷道。
二皇子点头,这事当然听过。
兄弟们偶尔也会有那种,你额娘是宫女,你又找个宫女是不是有病的想法。
“她爱说一句话,说这世上的人,来了就都不多余,总有自己要干的事。至少,不能白白的来了,又白白的走了。”
十四爷笑道。
“你这个侧福晋,倒也是胸中有丘壑。”二皇子点了个头,觉得这话有点意思。
“二哥前面那些年,自然是不如意的。但是后头还有几十年,二哥想过做点什么?纵然,二哥日后可能难得自由。弟弟并不像说那些虚话,只是,就算不得自由,也不该颓唐。”
二皇子愣了一下,笑起来:“这些话,想必不是皇阿玛叫你说的,他定想不到,你这么劝我。”
十四爷也笑:“是,弟弟进来没见着皇阿玛。但是皇阿玛叫弟弟来,弟弟就有自己的想法。”
十四爷想,其实我也经历过你这样的时候。
那会子,也是满心悲愤,满面颓唐。
可是这会子想起来,忽然觉得没骨气了些。
倒不如自如些。
二皇子笑过之后道:“我会好好想想。我现在,有些想大哥这几年好么?”
十四爷道:“去年时候,弟弟去过。比前年好些。大哥如今一身病,不过在府里,也能练武射箭。今年还添了个小阿哥。”
二皇子就笑起来:“大哥过的倒是舒服了。”
他又守住笑:“当年闹成那样,谁又想过,我们俩都被关起来了。”二皇子摇摇头。
“生在皇家,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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