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就是说了几句意气话,至于如此侮辱自己吗?
不知不觉间,就连年羹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雍郡王的态度,从我不屑与此人为伍,转变为此人为何不看重我。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本来不喜欢的东西,有人开始抢时就格外吸引人,人也是一样。
若胤禛对年羹尧、年希尧一样都不在乎,年羹尧可能也不觉得有什么。偏偏胤禛先看重了年希尧,而年希尧往日表现不如年羹尧,年羹尧的自傲与自负,不允许自己落后大哥,更无法接受胤禛的轻视,尤其是为了大哥轻视自己。
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转到宜修这边,杨氏会带着重礼上门,宜修是有预料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年”字,再讨厌不省心的小叔子,做嫂子的,面子功夫还得做足。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礼实在是太重了。装满几个大箱子的绫罗绸缎不说,样样精美的首饰头面不说,光是那极为难得又利于妇人养胎,还是品相极佳、年份足足的红参,就有10株。
要知道,乌拉那拉氏作为满洲大姓,压箱底给自己送的养胎补品中,红参也才堪堪5株而已,还是各房凑出来的。现在,年家为了赔礼,就送了10株。当然,不排除杨氏也掏空了年家的家底,为丈夫、女儿的以后铺路。
可这手笔,实在是让宜修非常满意。本来年羹尧只是在周边人引导下说了几句胡话而已,又与老八、老九来往亲密罢了。
说到底,朝堂上下谁对皇阿哥们没有献过媚?谁没去过青楼玩呢?所以啊,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凭胤禛与自己怎么看而已。
胤禛只是不甘心旗下奴才,如此不把他放眼里。对年家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只要处置一下人,出个气就好,不会真杀了年羹尧,也不会彻底厌恶年家。
倒不是这男人不会迁怒,而是今朝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处置一个旗下奴才容易,可名声呢?真杀了,文人清流、汉人朝臣各方的反应不说,就是明珠肯定会借此机会,说动大阿哥胤禔拿四阿哥“杀鸡儆猴”,最后还不得引火烧身。
顺水人情,换来如此贵重之礼,还能彻底拉拢杨氏。宜修觉得,这买卖自己也不亏。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起来吧!”
杨氏依旧惶恐,连连请罪,恨不得把头磕出血来,跪求宜修宽容则个。
宜修思索了一会,也不再叫人起来,而是软声宽慰:“做大嫂的,大多不容易。经营好自己的小家不说,还得顾及小叔子、小姑子,还要在妯娌面前树立榜样。你呀,真真是个好的。”
杨氏被这话感动的都快哭了,天知道过去她为了自己的小家,忍了年羹尧这个不省心的小叔子和他那系出名门的妻子多少事儿。好不容易,盼到丈夫争气了,结果飞来横祸,这小叔子……真不是人。
“要哭回去哭,我这儿不兴掉眼泪。女人的眼泪,用得恰到好处是利器,可在同为女儿身的我面前,只能显出软弱与无能来。”
杨氏立马擦泪,摆正姿态,一脸坚韧地望向眼前人。
宜修很满意杨氏的表现,一挥手示意人起来,杨氏立刻起身坐下,等候人发话。
宜修抿了口茶,淡淡一笑,说道:“咱们都是做额娘、做福晋、做儿媳又做嫂嫂的,提点你一句,有时候别人再好、出身再高,都不如你自己立起来。京城,居大不易,可也居大容易,全看你自己如何选。”
杨氏略有所思,点头赞同后,又怔怔地望向宜修,半是期待半是惊讶。
宜修笑了笑,道:“你合我眼缘,多来坐坐,就是甘妹妹也喜欢你,日子还长着呢!”
杨氏颤抖地点点头,激动地跪安。离开长乐院时,整个人就像踩在棉花上,那种感觉太不可思议,又无比真实。
暗道:四福晋这是暗示自己,绝对是暗示自己!她对自己、对丈夫,对玉华姐妹都有好感。
这泼天的富贵啊,只要接住了,丈夫、儿子的前程有了,自己与女儿们的富贵荣华也有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得接住,别说是小叔子,就是公婆、小姑子敢阻拦,一律都得给我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