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反正留着也是留着。眼下天寒路滑,阿婆外出走动甚不方便,要能拄个拐杖也安全些,不如,儿媳让下人赶着做一根出来吧?”
“也好,等回头赶出来了,打发人送过来给老身看一看!”班母刚一说完,就手夹起一块煮烂的肉,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祖母!祖母!”
女孩清脆的呼唤声犹在耳畔,班夫人已经欢喜地转过身来。她眼见戴着两朵绒花儿的班恬乐乎乎走进来,嘴角先聚着的几丝笑意慢慢弥散至整张秀丽的面孔,“你个小懒虫,娘与阿婆正说及你呢!快些过来,让娘帮你扑打、扑打身上的雪!”
“看素心周身落着雪,估计外面那雪下得正欢呢!”
“如今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唉,现在的府台也忒不近人情,多热闹喜庆的日子哪,也不放老爷回来与咱们团聚、团聚!”班母望着儿媳面带疼惜地给班恬扑打身上的落雪,忽然老牛舐犊,想起了在外奔忙的儿子。
班夫人听了,一边继续打雪,一面朝向班母,轻言细语道:“老爷久历戎行,对戎机甚为通晓,可于府台事务上并不谙熟,因此,老爷为了赶超旁人,时常要多付出一倍的努力!而况先前,老爷一直居于人下,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咱们也该多理解些,等以后日将月就,老爷做出一番功绩来,还愁没有团圆之时吗?”
班恬乘着母亲和祖母说话的空当,巧妙地躲过了班夫人密集拍雪的手掌,然后欢欢喜喜的站到一边,同三位哥哥目光交汇了一会儿后,许是有些不大放心,又自己朝身上扇打了几下。
掂掇身上的落雪差不多被拍尽,班恬立马住了手,又扭转过身来,对着班母欠身道歉,“祖母,素心起得晚、来得迟,再给您行礼问安,您千万得原谅素心这一回!”
斜签着身子而坐的班母睊睊看向孙女,突然失声笑了起来,“哎呦,好个傻姑娘,祖母还能因这点小节怪罪于你?”班母爽快的说着,又摆手招呼班恬凑到自己身边。比及班恬真的应声靠近,她探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撩起孙女额前的碎发。
仔仔细细地览了几眼女孩的轮廓后,她忽然握住班恬那双冻得发红的小手。许是触到了透骨的凉意,她有些心疼道:“呀,手真凉!林儿,快去打盆热水让素心泡一泡;姑娘家,可不能把手冻得稀烂,将来若留下疮痕,可不是白玉微瑕吗?”
旁边的班夫人早有此意,忙给华儿递过去一个眼色,华儿立即会意,赶忙领过班恬,随班夫人去里间收拾。当时,班母悠悠的坐在原位,眼看着儿媳与孙女双双离开;许是觉得嘴巴落了闲,她又提起几分精神,冲着斜对面的大孙子,问道:“伯儿也快十八了吧?”
容貌俊俏、身材魁梧的班伯闻得祖母垂问,先是屏息谛听,然后徐徐起身,弓腰作揖,答道:“回祖母,等今年开了春、到五月,孙儿满打满算,正好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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