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多丽雅心里记着赌局的事情一个晚上都睡不踏实,很早便醒了过来。
卓娜掀开床幔一看非常诧异的发现床上的人眼神清亮极了,一看便知道神志清醒绝对不是刚刚才睡醒的样子。
习惯了每天掀开床幔就会见到一个埋头昏睡的娘娘,今儿个来这么一出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一宿没睡?”她迟疑着问道。
多丽雅偏头看着她眼中开始弥漫着水汽:“那倒不是,只是心里有事所以醒的早了一些。”
也就是六点钟的时候就被外头宫人洒扫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惊醒了而已。
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强忍住渐渐上头的睡意掀开薄被起了床,晚上没睡好的觉她可以用午觉补回来。
但是赌局一事可不能再耽搁了,要知道惠嫔截胡一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如果不马上让人去同赌局背后的庄家商量一二,将赌局改为长线的话那么她就可能在这场赌局中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这怎么能行!抠门的多丽雅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一大清早菖蒲破天荒的就被卓娜通知娘娘要见她。
彼时她正伺候大公主和二公主洗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
她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将手上的事交给了其他的宫女,快步就朝着正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正殿里,多丽雅闭着眼睛正在养神,昨晚上睡的不甚安稳的后果就是早起她好像突然得了头风似的。
脑仁一阵一阵抽疼,像是有人在拿针刺她一样,烦人的紧。
“娘娘有何吩咐?”菖蒲很快就出现在了殿中,低头恭声问道。
多丽雅依旧没睁眼,声音低的仿佛一出口就散到了空气中,但菖蒲始终保持精神紧绷自然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
她倏然间睁大了眼睛头也抬了起来:“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卓娜姐姐不小心说漏嘴了?可她们不是说好了要三缄其口,将这件事死死按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么。
这话一出口多丽雅突然睁开了眼睛身子也坐正了些,疑惑的看向她:“你知道宫人们私下里开设赌局的事情?”
那为什么没跟自己说呢,这种赚钱的好机会怎么可以少了她博尔济吉特·多丽雅!
菖蒲缓缓咽了口唾沫轻声点头道:“奴婢也是昨日才知晓的,但是知道的也不多。”
多丽雅眉头松了松:“本宫如何知晓的你不必管,找你来是有一桩事要交给你悄悄去办。”
菖蒲心里猛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娘娘说的这桩事可能并不简单。
尽管如此她犹豫片刻还是咬牙道:“娘娘吩咐便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去办。”
她心里还存着侥幸,觉得娘娘应该不会像卓娜和她说的那样起了往赌局里插一脚的心思,说不定只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呢。
多丽雅也不再废话,痛痛快快的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在宫里的人脉多,本宫想让你想办法找出开设赌局背后的庄家,然后说服他将赌局改为长线。”
菖蒲:“......”
这还不如直接要她的命呢!
她额头上很快便布满了汗水,垂着头脑筋却转的飞快。
她自然是不想辜负娘娘的期望,但是这件事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能在宫里开设这么大赌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且据她打探的消息知道参与赌局的人还不在少数,这就更能证明赌局背后的庄家在宫中扎根有多深。
毕竟要是一个才入宫没多长时间的宫人才没有这等影响力,参与下注的人也不会这么放心将银子交给他,要是卷着银子跑了可怎么是好。
在宫里存下些体己钱可不容易,大部分都是被宫人们小心留下来等着出宫养老用的。
须知宫里很多处地方的人都是看银子办事,若是手上没点银钱就连张嘴都张不开。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看银子下菜碟的人,更有那刁钻阴险的,交了一份银子还不够还要交第二份。
活像是蚂蟥似的扒着最底层的普通宫人吸血,他们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底下的人个个兜比脸还干净。
菖蒲是最清楚宫里人是什么德行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娘娘说的这件事到底有多难办到。
就说找到赌局背后的庄家这件事,她要到哪儿去找出这个庄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