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任或做事,妻子在家中孝敬公婆、抚育子女的家庭,有的甚至夫妻两三年都见不到面……这样的事,顾衡看到过、听说过,却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现在妻子一番嘤嘤泣诉,就已经令他英雄气短、万分不舍,不明白那些丈夫是怎么舍得将妻子留在家中、多年不见一面的!
怀里的妻子已经哭得打嗝,顾衡赶紧下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喂段玉苒。
段玉苒就着顾衡的手喝了水,又软绵绵的偎进他的怀里。
“我也知道你是去正事,带上我怕是有诸多不便。”段玉苒见顾衡不说话,趁机又开始说服他,“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顾衡还是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段玉苒的后背帮她顺气。
“其实我也会煮饭、缝衣,在平城的宅子里时,娘亲都让我学过了,我也时常给家人做饭菜吃。”段玉苒开始说自己的优点,“我与那些高门世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们可不一样!”
“是……不太一样。”顾衡讷讷地道。
段玉苒红肿的眼睛一亮,“阿衡,你同意了?”
顾衡低头好笑地道:“我可没说同意你什么。”
“……”坏人!段玉苒嘟嘴,翻身继续“哭”!
但她刚把沾了刺激汁液的帕子压到眼下,就被身后伸来的大手抢过去扔到了地上!
段玉苒再翻过身瞪顾衡,他发现了啊!
晚膳前,段玉苒准备了这条帕子塞到枕下,就是为了晚上以煽情之势令顾衡心软答应自己,没想到却被识破了!
顾衡回瞪了一眼段玉苒,又下床叫外面守夜的丫鬟。
今晚是彩珠守夜,进来询问王爷有何吩咐。
顾衡命彩珠用冷水投条帕子过来,彩珠依命行事。
拿到湿冷的帕子,顾衡就命彩珠出去,自己则又回到床上。
“嘶!好冰啊!”湿冷的帕子一压到眼上,段玉苒就惊得差点儿坐起来!。
“下次再用那种腌臜物祸害眼睛,就直接把你的头按到冰水里去!”顾衡咬牙放狠话地道。
段玉苒心想:你才舍不得!
小心的用湿冷的帕子按压了一会段玉苒的眼睛,顾衡又移开重新折了下,将凉的一侧敷到段玉苒的眼上。
眼睛上盖着帕子,段玉苒乱摸着抓住顾衡的手腕央求地道:“阿衡,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透透气,若没有你在身边去哪里都无趣得很。”
的确,她可以去顾衡名下的几上庄子去住上几日,近的有天蓝山庄,远的还有几处,但一想到是形单影只、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游,就意兴阑珊了。
顾衡叹口气,低声道:“我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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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可能有孕了?”段玉苒张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云珠。
云珠脸儿通红地点点头,“王妃的小日子已经迟了七天了,奴婢本想早点儿告诉您,并请个大夫入府给您把个脉,但太子妃请您入宫就耽搁了。”
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刚想跟着顾衡去北漠,就有了身孕?
如果了身孕,顾衡就更不可能同意带她去漠北了!而且这个孩子也是他们盼了许久才怀上的,自己也不能冒险随性的就跟着顾衡走!
“云珠,去请颜大夫来给我把脉。”段玉苒想了想,还是决定请信得过的老大夫给自己把脉。
云珠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人请颜大夫。
低头抚上平坦的小腹,段玉苒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喜是忧……
颜大夫很快被请到了王府。这位颜大夫就是经常出入忠勇伯府、并为三太太诊出有孕的老大夫,也是深和忠勇伯府几房信任的大夫。
颜大夫给段玉苒施了礼,打开医箱拿出腕枕放到桌上,云珠在腕枕上铺了一层帕子后,段玉苒才将手腕搭在上面。
在段玉苒的手腕上再覆上一层帕子,颜大夫才开始坐下来把脉。
云珠、碧珠都屏息望着颜大夫,段玉苒也有些心情烦乱地看着闭目抚着胡子的老大夫。
颜大夫把脉有自己独特的方式,他是三根手指切脉!时而三指齐切、时而两指、时而三指互换……像在弹琴般在病患的手腕上不断换指按压。
“咳。”颜大夫把脉结束收回手,先是轻咳一声,然后站起身朝段玉苒拱手躬身道,“经小人切脉诊察,王妃的脉相似乎是喜脉,但因日子尚浅、脉相较弱,小人还不敢确定。”
“不敢确定?”云珠在一旁着急地道,“颜大夫,我家王妃的小日子已经迟了七日,按理说应该能把出是不是有了身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