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只觉得嘴里干涩无比,有一些吭吭哧哧地吐出三个字,还是断断续续的那种,犹如急得说不出话来一般,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然而,却被崇祯风轻云淡地给打断了,后者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一切都不过是毕自严的心理作用而已。
“放心吧~毕爱卿,不用这么紧张,朕没有一点责怪你的意思。”
看着毕自严这副模样,崇祯显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无安抚之意的来了这么一句,进而又补充道:“开采矿藏,并对相应地材料进行冶炼,朝廷收取相应的税赋,并无不合理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了。之所以惹得天怒人怨,商人难以过活,不过是收税的官吏从中谋私,才造成的。”
“至于矿监税使,也有存在的必要,毕竟,为了防止偷税漏税,或者官员贪墨税银,自然就需要朝廷派出相应的监税使,从旁监视着这一切。”
“各个阶层之所以深恶痛绝矿监税使,不是因为它的存在不合理,而是充当它的角色之人,借助手中的权力,盘剥各行各业的人士,才会使得矿监税使成为臭名昭著的存在。”
一番话下来,毕自严更加的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崇祯却是洋洋洒洒地继续说道:“因此,毕爱卿,你所讲的这些问题,并不是矛盾的关键所在,而是在于,收税的过程不够规范,不够透明,再加上宦官担任矿监税使,由于他们身份的特殊性,权力也就大得多。”
不得不说,崇祯的这番话相当隐晦,并未点明,这一切的一切应该归咎在万历身上,而是他的幕后指使,故意纵容所致,把这一切都推到了那些宦官的身上。
很显然,不管是毕自严,还是一旁的林宗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并未点明,前者更是附和道:“皇上英明~!矿监税使,之所以搞得天怒人怨,民怨沸腾,就在于那些宦官的横征暴敛,近乎于明火执仗地掠夺商人的钱财和家产。”
“比如说,就拿当时的苏州织造太监孙隆,当时的苏州,可谓是商业发达,是大明极为富庶的地方之一,而孙隆却在苏州的各个交通要道设置关卡,向商贩征收重税,以至于行商小贩不敢转运,致使税源日益减少。”
“有鉴于此,不甘之下,想要敛取更多的钱财,孙隆将魔爪伸向了当地的机户,征收高额税金,规定每张机纳银三钱,产纱一匹,纳银两分;产缎一匹,纳银五分,直接导致了大量的作坊倒闭,更是引起了‘葛贤事件’,十万市民的反抗。”
“嗯,毕爱卿,朕知道这件事情~”
崇祯忽然插了一句话,脑海里更是浮现了这方面的一些信息,神色已经变得郑重无比,更是补充道:“而且,这个葛贤至今还活着,在苏州有着极大的声望,自那件事情之后,被人称之为‘葛江军’。”
“因此,由于事情闹得极大,百姓又站着理,并未造反,只是在街上游行,到衙门口示威,表达不满和愤怒,随着舆论的愈演愈烈,使得当时的神宗皇帝不得不认错,事情出于公愤,而未追究葛贤等人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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