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召进京,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茅元仪还没有反应了过来,疑惑的反问了一句,迎向崇祯那幽幽的目光,宛若条件反射一般。
“茅爱卿,你可要知道,郑芝龙可不是寻常的武将,在东南有着极为深厚的根基,可谓是根深蒂固,有着极大的势力和威望,刚刚招抚没多久,就将其召进京,难保他不会起疑。”
闻听此言,茅元仪的心里就是一惊,咯噔一下,听出了崇祯的弦外之音,若是操之过急,硬要郑芝龙入京,很有可能使得后者降而复叛,再次成为东南的一大祸患,要是事情真得那样发展,可就真得得不偿失了。
从这一点不难发现,皇上不仅极为重视东南的情形,更是对郑芝龙忌惮不已,并未因为他的归附而又丝毫松懈,一直都在防备着他。
然而,容不得茅元仪深想,崇祯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语里的内容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而且,茅爱卿,切莫忘了一点,东南的形势并不比东北的好多少,恰恰相反,反而更加的严峻,更需要郑芝龙坐镇于福建,从而震慑那些西洋人和海盗等居心叵测之辈。”
“如果贸然地将郑芝龙调到京城,协助孙元化,负责组建和训练新的水师,东南就缺了那么具有足够分量的将领,可以震慑得住那些宵小之辈,保卫朝廷的东南海疆。”
“也是,皇上果然思虑周全,想得更加深远,微臣远远不及。”
茅元仪附和了一句,满脸赞同之色的同时,又是那么的郑重无比,进而沉声说道:“对于东南的那些猖狂海盗和居心不良的西洋人,福建与广东更加需要一个懂得海战之人,唯有如此,方能与那些宵小之辈周旋,保卫沿海百姓的安全,保证东南的相对稳定,不出现太大的乱子。”
嘴上虽然这样说,崇祯心中何尝不想按照茅元仪的提议那样做,以训练新水师之名,将郑芝龙调出东南,弄到这他人生地不熟的北方,从而削弱郑家的势力,巩固朝廷在东南的统治。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如今的东南,福建、广东等地,还离不开郑芝龙。
否则,没有郑芝龙的郑家海军,战斗力将会大幅度下降,再也无法与那些海盗以及西洋舰队匹敌。
毕竟,不管是在海军的指挥上,还是对海盗和西洋人的作战方式上,亦或是个人的威望,没有人比郑芝龙更更合适,能够指挥的动郑家水师,也没有人比他加的熟悉和了解那些洋人和海盗的海战风格。
可是,崇祯又心有不甘,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时机,适当地削弱郑家在东南沿海的势力,总想做些什么。
“皇上,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茅元仪忍不住地再次问了一句,满脸的忧心忡忡之色,不等崇祯回答,进而继续说道:“组建水师,如果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孙元化,其中的担子重,暂且不说,没有一个熟悉水师的将领从旁协助,进度进展地将会非常缓慢。”
“就算不能征调郑芝龙,哪怕是他身旁的偏将,从中借调几个,也不错啊,也能减轻孙元化的担子,加快进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