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回了一句:“各位,你们觉得,你们的子侄比福王与唐王如何?”
刹那间,客厅里再次寂静了下来,群情激愤的众人神情为之一滞,所有人出现了短暂的错愕,被张维贤这句无厘头的反问弄得一愣,转瞬就反应了过来,面露难看之色,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们或多或少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一些,唐王是皇室的旁支,与皇家的血缘已经十分偏远,没有人为其求情,这自不必说,但福王呢?”
张维贤再次问了一句,同时将手里的茶杯放置到一旁,看似浑浊的双眼,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亮光,更多的是狡猾如狐般的深沉,目光扫视着众人,进而又补充道:“福王可不是别人,乃是圣上的亲叔叔。”
此话一出,别人或许有一些动容,没有太大的感觉,反应并不强烈,但荣昌长公主朱轩媖的心里却是一紧,一个激灵灵,那股愁云惨淡的不安之感愈发浓郁,刚想要开口,却被堵了回去,张维贤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个客厅之内。
“大家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渠道,想必已经知道了宫里的一些事情,郑皇贵妃想要为福王父子求情,却奈何,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也就见了皇后几次,没有一点有效地进展。”
说到这里,张维贤的话语一顿,神色这才露出了几分凝重之意,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荣昌长公主,这位当今皇上的姑母,沉吟了一下,这才沉声继续说道:“在下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让当今的皇上改变主意。”
听到这句非常直接的回绝,几乎没有留有丝毫的余地,众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但更多的还是六神无主,紧接着,就有一名伯爵问道:“英国公,难道就没有任何的挽救办法了吗?”
“有...当然有...”
张维贤脱口而出,回答的话语里充满意味深长之意,进而又说道:“数月之前,不就有相似的情况吗?向朝廷捐输一笔银子,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不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就能让自家的子侄平安归来,走出东厂和锦衣卫的大狱。”
“可是,英国公,只是捐输一笔银子,就能保证子侄的平安归来吗?”
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但却说明了众人的心生,也表明了他们这些人并不在乎钱,有的是银子。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身上。
然而,张维贤并未立即做出回应,再次恢复了平静,露出沉吟之色。
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张维贤的神色有一些不太好看,声音有一些低沉,缓缓说道:“嗯...皇上此次南下微服私访,一下子除去了两个藩王勋爵,在福王府和唐王府查抄了不少的银粮等物。”
“而且,有各种小道消息开始传出,这次要想赎回各自的子嗣,远远不是一笔银子所能解决的,而是要有良田,才能将人换回来,还要是北直隶的土地。”
很显然,说到最后一番话之时,张维贤面有迟疑之色,对于那些小道消息并不是很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