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这些人的家里几乎都没有田地。”
“是的,皇上,但凡他们在家里有口吃的,有田可种,也不会进入军中,卖命吃军饷,也不会出苦力,干修复城墙或驿路这样的苦活累活。”
刹那间,丘兆麟情不自禁地插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心中有了某种猜测,而崇祯接下来之言,正好验证了这种猜测。
“所以啊,就拿那些入伍的兵丁来说,除了满足他们日常的衣食住行,可以将那些田地给他们的家人,以此抵扣他们在军中数年的军饷,这就是朕的将田地折现银之意。”
此时,丘兆麟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异彩连连,忍不住地一番赞叹,发自于内心的恭维。
“妙,真是妙,如此一来,不仅极大的缓解银子的短缺问题,还将有助于整肃军纪,将那些兵丁牢牢地绑在军中,轻易不会当逃兵,更不会轻易跟着叛变。否则,就可以收回作为抵扣军饷的土地。”
说话之间,丘兆麟想到了许多,如果再削去几个藩王,河南就能一下子多出许多田地,继续执行这种政策的同时,不仅大大有利于他整肃军纪,修复城墙与驿路,还能赈济许多百姓。
在丘兆麟看来,相比于财政上的问题,流民越来越多,才是朝廷最紧迫、最严重的隐忧。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同样的道理,过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居无定所,成为流民,就为朝廷埋下了越来越多的不稳定因素,一旦生活难以为继,极为艰难,威胁到生命,只需出一个陈胜吴广之流,振臂一呼,再辅以一些谣言,就会出现大乱,动摇朝廷根基。
有了土地就不一样了,就可以牢牢地将百姓定在原地,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刨食儿吃,只要有口吃的,能够活下去,天下就不会乱,朝廷的根基就能牢不可破。
尽管深知这一点,但丘兆麟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这才弄掉一个福王,就催着皇上削去其他的亲王,虽是好意,为了朝廷着想,为了江山社稷稳固考虑,但是,毕竟那些藩王和皇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乃是同族之人。
让人家窝里斗,内讧,素来就是大忌,好说不好听啊。
当丘兆麟在想这些之时,心里犹豫不决之际,到底该不该说自己想得那些,却见,崇祯将目光转移到了毛九华的身上,声音平静地说道:“毛九华,身为巡按御史,有督察、纠劾地方官员之责,是在替天子巡狩天下,切莫辜负朕的重托,而查抄福王府,就是对你最大的考验。”
毛九华一愣,听到前面之言,条件反射的看了丘兆麟一言,到后面之后,听出了崇祯的弦外之音,当即回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将会仔细查验、封存从福王府所抄之物,不会有丝毫遗漏的上缴朝廷。”
崇祯轻轻点头,露出满意之色,神色忽然为之一敛,有一些不近人情的转而说道:“不过,朕还会留下一些人在旁监收,全程关注。而且,那些查抄王府的人手,还有厂卫混于其中,他们也会上报给朕一个查抄清单。”
虽然是在开诚布公,但是,不管是毛九华,还是旁边的丘兆麟,心里都很不是味儿,神色有一些不自然,灿灿地笑了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