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新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昂着头,挂着一个小鼻涕,不断的抽着,一旁的徐顾都看不上,上前把徐邦瑞的鼻涕虫给擦拭了个干净。
“少爷,走了。”
一路南下,赵禅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要到那里去,走一场说走就走的游学,谁也不懂的,目的到底在哪里,也许心血来潮时,找到了一个地方,走走停停,见一名师,拜师学艺,大概便是这样了。
“前面的小哥,可让老朽搭乘一趟。”
马车缓缓的前行时,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来,赵禅立即拉住老陈拉住马缰,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先生请。”
赵禅立即从马车上下来,本来准备开口叫老丈的,但是见过人后,赵禅立即改口,喊了一声先生。
眼前的年近天命的人,修长的美髯,一看就知道经常修理的人,神色有点憔悴,可那双眼睛异常的明亮,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内心深处潜藏的秘密,似乎在这对眼睛中,都会显露无疑。
这种人....
赵禅立即执弟子之礼,把人给请了上去。
而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的徐阶心里好奇,正掀开车帘时,人已经上了马车,车轱辘子缓缓的动了起来。
“王先生。”
马车内,赵禅坐着也乖乖的行了一个弟子礼,眼前的人当之无愧。
“你知道老朽是谁?”
男子稍感诧异后,又恢复如初的神态,颇为玩味的望着赵禅。
“眼神....”
“先生的眼神,学生从未见过,夜从未感受过这等压力,就连空同先生都未曾有过,料想当今能超过空同先生之人寥寥无几,在看先生的去的方向,再加上在金陵这些日子也听闻先生要回家守孝,故而猜到了是先生,而非是其他的人。”
“妙!”
才思敏捷。
不枉费这一趟,他故意留在这里等待。
“阳明先生找学生可是为了溧阳的事情。”
赵禅心绪有点复杂,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王守仁王阳明,赵禅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正是,不过你放心,并非是为了找麻烦,君子报仇最好是当夜就报,什么十年未晚都是懦夫的借口罢了,这件事你能把尾巴给收拾干净就足以,老朽来见你只是想要知道能有这等心思的少年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阳明先生今日见到了,可有何想告诫学生的。”
顺着杆子往上爬,换做了谁都会这样做。
“戒骄戒躁。”
“学生明白。”
赵禅低着头拱着手回应道。
“放老夫下去,老夫便不好打扰了。”
目的已经达到,这位当世的悟道的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赵禅令马车停下来,王守仁便从马车上下来,很快的消失在赵禅的视线中。
然而,这一切尽数落在徐阶的眼里,带着不解,徐阶到了下面一个县时,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刚才的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