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一私一毫,娘子清誉仍在,改日,陆某必登门负荆请罪!”
“陆晟——”
云隐公主似要喝止,却见陆晟道了声:“公主殿下,事已至此,多争无益,陆晟敢做敢当,这便告辞了!”说完,甩袖头也不回的大步向门外走去!
其余几位郎君亦羞愧掩面而逃!
徐陵再度将目光转向了云隐公主,语气柔和却不失威严的问:
“现在连陆郎君都已承认,公主殿下难道还要不休不止的执着下去吗?”
云隐公主顿时感觉到整个大厅中的数道目光犹如万箭齐发般的向她射来,本欲利用人心及谣言作为自己的矛,让这个贱婢今日无处可逃,身败名裂,不想这些矛竟然化为利剑全部刺向了自己!
这算什么!
而此时的萧锦玉似看穿了她内心般说道:“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公主殿下今日是否也尝到了万箭穿心一般的滋味?”
云隐公主气得面色狰狞,却又无处发泄,偏偏在这时,一女婢急匆匆的从游梦阁中奔出,跑到云隐公主面前道:
“公主殿下,八郎君……郎君似晕过去了,请来的疾医说无能为力,还请另寻名医……”
“你说什么?”这时的云隐公主似才想起萧昀的伤势来,又不甘心的瞪了萧锦玉一眼,这才命人将萧昀抬上轿,领一众部曲气势汹汹的离去!
而就在她跨过雅诗阁的门时,竟又听到萧锦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公主殿下以后千万别来求我!而我母亲的死,我也会查出真相的!”
云隐公主脚步忽地一顿,回头眼如利刃般刮了她一眼,气得猛一甩袖咬牙离去!
而一直旁观的萧显,似将痛苦的情绪压抑到了极致,直到此刻再也无法克制,面色惨白的他猛然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七叔,你怎么了?”萧十娘骇然大叫了一声。
“郎君!”风动也急得手无足措,四下张望口中喊着叫大夫。
萧锦玉便箭步来到了萧显面前,扶住萧显的肩膀,轻唤了一声:“显舅舅!”
此时的萧显脸上毫无血色,唇瓣甚至发白,显得极为虚弱,只是悲悯又痛心的看了萧锦玉一眼,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郎君!”
风动忧急的唤了一声,道:“小娘子,你今日定是吓到郎君了,你不知道自从你回来后,我家郎君一直为你担惊受怕的,刚才你又那般与主母对峙,一波三折的,你吓死了我们了,你还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萧家大门,郎君定然是自责伤心了……”
“我知,风动,事不宜迟,快将你家郎君推到这最近的一间厢房里!”
萧锦玉忽然肃色令道。
“推去厢房干什么?”风动愕然。
“我要给他治病!就是现在!”
“治病?”
风动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还慌不择乱的四处寻人找大夫,怎么就忘了这小娘子便是神医呢!
此时的萧锦玉已急急的站起身来,向厅中的诸位士子们一一施礼,道:“今日之事,多谢徐尚书、李郎君、崔郎君还有兰陵王殿下以及其他诸位郎君的仗义直言,慷慨相助,让阿玉不至于清名尽毁,蒙上不白之冤,诸君之恩,日后阿玉定当回报!”
“小娘子不惧权贵,为母洗刷冤屈,无论是孝悌仁义,还是果敢智慧,皆令我等汗颜,小娘子就不必多礼了!”
“是啊,不必多礼!我等举手之劳,理所应当!”
“那便多谢!”
这一声谢,萧锦玉不免多看了兰陵王一眼,这一声谢不仅是感谢他的挺身而出慷慨直言,而更是感恩于他出手相助的那一粒药丸吧!虽然她并不需要那一颗药,也能靠银针全解。
两人只一眼的目光对视,便已知对方之意,无须多言。
但不知为何,每闻兰陵王之名,或是见到此人,她总能感觉到原主内心一丝微妙的悸动。
拂去所想,萧锦玉含笑向兰陵王颔首恭敬的施了一礼,便再次面向徐陵,以及他身后的众人道:“还请徐尚书将大家都散了吧,阿玉此刻有急事,就不再与诸君叙话了!”
说罢,唤了一声:“凤凰,将我的药箱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