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调查员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蛀虫,他们正在等待午餐开饭。
有人已经放话了,如果公司敢拿飞机餐糊弄他,他到了印度就要全程划水。
于是,当空乘推着几个大箱子出来,靠过道的人看到里面全都是一个个巨大的包裹时,全都发出了惊叹声。
这是什么?米其林星级豪华午餐吗?
但等空乘拿出最上面的包裹,念出上面的名字,大家才反应过来。
是道具啊……
竟然不在总部那边直接发下来,还要等到飞机起飞,真是的,没劲透了。
空乘一边发包裹,一边反复强调,贵公司严令禁止在抵达目的地前私拆包裹,请各位遵守规定。
说这话的空乘,自己也是一脑门子浆糊,搞不明白这家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说是给员工准备的礼物吧,也不像。毕竟只看这些人发现这不是午餐后的失望神色……什么礼物还比不过一顿午餐了?
说是工作用品吧,还搞得那么神秘。包裹不仅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有的人干脆还没有。
有包裹的人还趁机嘲笑没包裹的人“都p8了还这么穷”,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更不用说这些人登机之后光是换座位,就乱哄哄折腾了半天。包机前客户还反复强调,他们的员工可以自由换座,不要干涉。
完全看不懂这家公司是什么套路。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给自己员工准备的午餐,确实没得挑剔。
午餐送上来的时候,她们看到都惊呆了!
牛排烤鱼意面、寿司鳗鱼饭生鱼片、麻辣锅番茄锅菌菇锅、广式茶点、几大菜系几十道菜品、各种主食,一应俱全。
当然还有精美菜单,任君挑选……
这一餐,哪怕只是普通餐厅制作的,成本也得一人上千元。
而且看数量,人家是按比乘客数多出至少一倍来准备的,几乎给下层行李舱装满了,壕到不行。
这就意味着,剩下没人要的,都是他们机组成员的了。
这公司还招人吗?可以出差的那种!
但转念一想,这种公司,竟然让员工去印度那么危险的地方。
印度全境都已经被五大流氓强行航空管制了,任何航班都不能起飞。他们不需要协调航线,直接特事特办,两架飞机分别飞往两个目的地最近的机场。
他们这一班的航行时间预计六小时多一些。
调查员们酒足饭饱后,纷纷放倒座椅开始打盹儿,乔木加了上百个好友后,也终于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咱们要去瓦拉纳西那边啊。”他侧后方的达吾提嘀咕了一句,这家伙汉语很标准,没有羊肉串味儿。
“你不知道?”已经有些犯困的乔木很善良,其他两人都不怎么搭理他们,他担心这位新疆同胞冷场,强忍着困意接茬,“起飞前不就说了嘛,咱们飞安拉阿巴德。”
达吾提低声嘀咕了一句:“我没听见,周围太吵了。”
这一说乔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周围为啥吵?好不都是因为他?
他干脆也不打算睡了,撩起扶手,侧过身来,把腿放在旁边的空座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公司租的是宽体客机,座位很宽裕,没人挨着坐,大家周围都是空座。已经有不少人躺倒呼呼大睡了。
“你认识印度同行吗?”
“认识几个,但都没交情,”达吾提轻声说道,“印度人不怎么喜欢咱们。”
乔木疑惑:“为什么?以前吃过大亏?”
“和咱们无关,就是历史原因,”对方撇了撇嘴,神色轻蔑,“他们的机构受外界干扰太严重了,已经被污染了。”
“污染?”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那纯粹应该是什么样的?”
“奉献,心无旁骛地奉献。”对方认真说道。
这话把他说愣住了。他本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引领、主导、团结之类的话。
对方的回答,反而让他有些恍惚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摇头道:“有几个人能做到?”
对方却反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天就没法聊了。
‘反正我是做不到。’他心想。
达吾提又问:“如果遇到神庙和瓦拉纳西交手,咱们要帮哪边?”
“帮哪边?不应该是拉架吗?”
“拉架也有倾向啊。你向着谁,就拦着另一边,让他能趁机多踹几脚。”
对方一脸理所当然,让他分外无语。
“谁都不帮,遇见打架的,两边一起揍,揍到都老实了为止,”乔木前面,谷月探出头,连眼罩都没摘,不耐烦地说,“你们安静会儿,憋不住了就用飞信聊!”
乔木耸耸肩,不再说话。
他没玩手机——虽然飞机上有wIFI,但这个世界的文娱产品,实在不值得他把时间浪费在手机上。靠着机舱壁,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被广播声吵醒的,隐约听见飞机已经进入印度领空。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要降落了。
不少人都被吵醒了,抱怨着没能俯瞰喜马拉雅山,说着返程时一定不能再睡过去了。
抱怨的人一多,声音嘈杂着,大家就都被吵醒了。
聊天中,突然就有人来了一句:“你们说,印度这也算是在打仗了,会不会一发RpG给咱们干下去啊?”
空气突然安静。
片刻后,一人嗤笑:“你家RpG能干民航?你问问空乘咱们现在在空中多少公里呢。”
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要干也是防空导弹。”
“铁锈,你给我闭嘴!啊啊啊!”一个女同事刚大声呵斥,飞机剧烈抖动了一下,吓得她失声尖叫。
片刻之后,机长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为刚才的气流颠簸表示歉意。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开始调侃那位女同事。
那位也很辣,直接开启舌战群儒模式。很快就有人加入她的阵营,甚至有人直接倒戈。
一群人就这么在欢乐的气氛中,顶起了嘴。
几位空姐看得目瞪狗呆:这还是她们熟悉的机舱吗?怎么感觉像是团建现场?
人们吵得正欢,一声刺耳而瘆人的金属扭曲声,撕扯着所有人的耳膜。
整个机舱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几十秒后,又是一声类似的吱呀声,令人牙齿发酸。
“什……什么情况?”那个女同事声音打颤,“是,是气流吗?”
一脸惊慌的空姐,此刻才反应过来,一把抄起身旁的话筒,要求所有人立刻坐到就近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就在乔木慌手慌脚地给自己系安全带期间,那种瘆人的金属扭曲声,第三次出现。
他刚一抬头,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就看到机头与机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用力一掰,直接裂成两半。
在他惊恐的注视下、在充斥骨膜的呼啸的噪声中,驾驶室所在的机头,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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