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回去吧,”在海蒂惊讶的目光中,他冷冷说道,“气味消失了,我跟丢了。”
说完,不理会对方的欲言又止,他就迈步要走。
这家伙真的生气了?海蒂一时有些懵。
她之前不是没开过这类玩笑,或者说仗着自己的能力,她开玩笑一向恶劣。比这个还恶劣无数倍的玩笑不计其数。
这还是她印象中对方第一次因为她的玩笑朝她发脾气。
这家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那奇怪的伤情折磨太久,性格扭曲了?
她正要说什么,后面突然响起什么动静,紧接着就是一股浓郁的人类气息。
海蒂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向前扑去。
这一扑,让她成功躲开了对方伸向她脑袋的罪恶之手。
人们都过分关注她的超能力,总会不自觉地忽视,她身为吸血鬼的身手,以及跟随凯厄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战斗经验。
扑出去的海蒂,单手撑地,一个空翻,转身半蹲落地,也看到了身后的偷袭者。
是一个亚裔青年。
她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阿夫顿,是猎人,小心!”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阿夫顿的双手,竟然直接捂在她脸上。
海蒂有些迷茫,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一股巨力,直接扭断了她的脖子。
海蒂的“尸体”无力地瘫倒在地,阿夫顿却并没有任何欣喜或邀功,而是谨慎地低下头。
“大人……”他知道对方肯定看到、听到刚才的事情了,想要解释,却又摸不准对方的脾气,不敢开口。
那天在城堡中养伤的他,被突然穿墙而出的对方扭断脖子,带到另一个世界,治好自己的伤,归还自己的灵魂。
那一刻起,他就彻底从科林的能力中摆脱出来了。
科林能让人对当前的现状感到满意,不愿做出改变。
他意识到,他和切尔西,甚至可能是绝大多数高阶卫兵,能为家族效力这么多年而没有厌倦,都是对方的“功劳”。
能力失效后,积累千年却被隐藏起来的对家族、对现状的种种不满,瞬间爆发,化作无穷的恨意。
再加上失去千年的灵魂融合的那一瞬间,那种仿佛饮用了全世界无上美味之鲜血的满足感、愉悦感、舒爽感,让他再也不愿与自己的灵魂有哪怕一分一秒的分离。
就和那个巴布洛一样,他毫不犹豫地对这个让自己这段时间饱受痛苦折磨的人类,宣誓效忠。
之后,他奉对方命令,将对方点名的中高阶吸血鬼,一只只带给对方进行“救赎”。
这次的目标,自然就是海蒂。
但这个女人的话,惹毛了对阿罗恨到极点的他,让他生出了放弃对方的心思。
他想报复对方,不将对方带给老板,让对方和行将就木的沃尔图里家族一起,烂在这里。
但被老板撞破了。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乔木没多说什么,只是警告了一句。
毕竟是新员工,还需要磨合,不能上来就噼里啪啦扇耳光。
这也让心中忐忑的阿夫顿松了口气。
下一秒,一副美丽的天使翅膀展开。
随后,小巷中便空无一人了。
……
奥兰多的谈判,已经持续三天了,激烈程度却有增无减。
昨天谈判尾声时,一心分秒必争、已经有些不耐烦的阿罗,做出了他自认为的最大让步:
各吸血鬼家族,可自行与所在国家人类政权接触、谈判。那些没有大家族的国家,则采取先到先得的模式。
说白了就是,沃尔图里家族放弃了对各大吸血鬼家族的管理权,以后大家各管各的。
吸血鬼世界,由共尊周王,正式进入诸侯割据时代。
这不仅是因为沃尔图里家族这一次巨大的失误被抓住了同脚,更因为他知道沃尔图里根本没能力约束其他吸血鬼与人类的接触、沟通。
就算硬撑着,他的通知也只会名存实亡,令他声誉扫地,不如主动后退一步,以争取更加自由的空间和更大的余地。
那群当时他误信为“吸血鬼猎人”的域外之人,和那群奇怪的蓝皮甫一出现,他就隐约预料到这一天了。
不过他并不慌张,而是一直暗中权衡,制定各种预案。
他曾用了一千年时间,一一击败了所有挑战者,让家族,也让自己登上顶峰。
现在,他依然有信心,击败这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在将来,重返属于自己的王座。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群家伙的贪婪。
“卡索斯的暴露,你不会真的想要蒙混过关吧,阿罗?”尤潘基的拉米罗率先发难,“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公正者’吗?”
“或者,你可以将那条律法写在纸上,当着我们的面吃下去。”
拉米罗饱含恶意的讥讽,让在场的吸血鬼哄堂大笑,沃尔图里的成员则怒目圆瞪。
阿罗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凯厄斯示意其他人冷静。
“我以为,这个问题在第一天已经解决了,”阿罗双手十指交叉,手背垫在下巴处,轻声问道,“还是说,过去几天的谈判,全都不作数了?”
我之前说得很明白,会用后续的让步来换取这个事件的平息。如果你们还拿它说事,那之前的一切让步,就都无效了,接下来大家各凭本事吧。
会场陷入死寂。沃尔图里家族以撕破脸相威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以利贿掩盖错误,‘公正的阿罗’就是如此行事的吗?”片刻后,惠普尔的优婆离冷笑,“对外人严格执法,对族人百般包庇?传出去的话,会让很多人失望吧?”
事情总会传开,没有我们几位的背书,你真打算舍弃自己维持了三千多年的公正人设吗?
优婆离一句话,将几位原本贪心不足的背信弃义,变成了替阿罗维持声望的全新条件。
“阿罗,惩罚族人自然令人难过,”艾姆谢特的荷尔-阿哈也开口了,“但我们冷血一族能够延续至今,靠的难道不正是对律法的敬畏与严守吗?如果失去了这些,我们该如何与人类抗衡?”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蒙塔古的查理斯立刻接茬:“如果这真的让你心痛难耐的话,我们当然能够理解,也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过,帮助是相互的,不是吗?”
“例如呢?”阿罗冷声问道。
“例如,我对美国中西部就很感兴趣。”图穷匕见的查理斯,满脸都是虚伪的笑容。
但此话一出口,其他人反而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察觉到自己的贪婪犯了众怒,他立刻改口:“尤其是大湖区,那里的风景,令我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