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申婆子来了几次,越说越露骨,甚至提出让玉兰把余家的亲事退了,申家可以赔偿余家十两银子。
玉兰刚开始还有好脸色,后来直接翻了脸,陆婆子也来助阵,立即摧毁和申婆子之间脆弱的情谊纽带,在申婆子跟前骂骂咧咧不说,还拿笤帚把申婆子赶出门去。
玉兰也不担心申婆子到处生事,因为撺掇人退亲是缺德事,被村里人知道会被人呸口水戳脊梁骨的。
不过,眼下被村里人呸口水最多的人家便是村东的李家了,李家老三李长生入赘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李家二老面子挂不住整日闭门不出,李长生更是躲在准岳家的粮店不回来。
陆婆子特意去李家院外溜达一圈,又跟村里一干妇人交流一番,回家见玉兰和王冬梅坐在一起拉家常,激动道:“正好老二媳妇也在呢,省的我同样的话说两遍。”
玉兰和王冬梅都一脸茫然,陆婆子把打听来的关于李长生入赘的消息跟两个儿媳妇说一遍。
玉兰天天烤饼,有花大嫂和刘嫂子传递消息,早知此事。
王冬梅身子不便很少走动,消息来源匮乏,惊讶的看着陆婆子,“娘,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陆婆子咂舌道:“瞧见没,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又不是娶不上媳妇,好好的儿子干嘛送去当****女婿?”
玉兰笑着说:“好鸟儿爱挑个好枝儿栖,好蝶儿爱寻朵好花儿采,老李家同意儿子入赘也是想他过得好呗!”
陆婆子嗤道:“李家老两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依我看啊,是那三小子这些年在城里把心耍花花了。”
陆小乙倒是赞成陆婆子的观点。“祖母祖母,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是李长生变心了。”
玉兰疑惑:“变心了?”
陆小乙嘻嘻一笑,“就是娶媳妇的心变成入赘的心呗!”
陆婆子瘪嘴,“不就是看上别人的家产了吗?小兔崽子,长得白白净净的,鬼心思还不少。”
陆小乙对李长生没好感。“算了算了。别说这人了,他爱干啥干啥去。”
“我也不惜的说他。”陆婆子抱着小瑞摇啊摇,“有那说他的时间。我还不如抱会儿小乖孙。”
中饭时,小庚跟陆小乙说:“大姐,申强这几天都没来上课,刘宝说他进城看病去了。”
陆小乙哦了一声。随便问了几句,心里却了然。定是申强觉得尴尬,想避开她吧!这样最好不过,等他想通了也就不尴尬了。
这日,己萝过来报喜。说在县里考试的陆丙榆又传回好消息,府试三场全过,已经取得考秀才的资格了。
丙榆过了童生试。陆老太欢喜的掉下眼泪,吩咐陆福增安排两桌酒菜。请二房一家过来一起庆贺。
陆婆子嘀咕道:“考过童生试而已,又不是考中秀才,老太太一辈子心思沉稳,偏偏在这事上最是沉不住气!”
陆小乙还是盼望陆丙榆考中秀才的,因为大房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秀才,既能完成陆老太多年的夙愿,还能为沉寂的大房注入一点鲜活的生命力。
陆家二房全体出动,连大腹便便的王冬梅也穿戴一新,喜气洋洋的往大房去,一路上惹尽村民各种目光,有恭贺赞叹者,也不乏艳羡妒忌者。
到了大房,饭食已备好,陆老太坐在上首笑成一朵花儿,连一直被打压的陆思媳妇也扬眉吐气的穿红着绿,有种脊背挺直的感觉。
陆福增更是欣慰之极,捋着胡须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不错不错,咱陆家有希望了。”
陆寿增拱手朝陆福增道贺,陆婆子却瘪嘴不说话,挑了个靠近肉食的位置坐下,又唤小乙小丁挨着她坐。
饭桌上,陆老太笑而不食,却频频浅酌,三杯两盏淡酒过后,醉意上头,笑道:“好啊,好啊,香桃那边刚应下这门亲事,小丙的童生试就顺利过关了,香桃的孙女跟咱家小丙果然是互旺之相啊!好啊!这门亲事定的好啊!”
陆小乙敏感的朝己萝看去,己萝苦笑着脸点头,告知她丙榆的亲事已经定了。
陆小乙心里一阵泛苦,不知考场得意的丙榆回来得知亲事已定,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陆小乙特意去看陆大婆子和陆思媳妇的脸色,跟预想的一样,都黑的能滴下墨汁来!
小丙跟香桃的孙女定亲,最觉得打脸的便是陆大婆子了,她不满的看了陆老太一眼,却不敢跟陆老太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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