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布政使秦梁之子秦灯、南京刑部尚书王世贞次子王士骕都死于狱中,唯有这乔一琦活了下来,几年后还中了武举。
松江乔氏一族的势力可见一斑。
如今虽然乔一琦他爹挂了,闵行乔氏这一支逐渐没落,可主家依旧沐浴在三代进士及第的光辉之中。
这样的世家是袁通得罪不起的。
此时赵安又起身笑道:
“恭喜兄长高升。”
“这也是托贤弟的福啊。”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去地搭起话来,直接无视了一旁的袁通。
一阵交谈之后,赵安一拍脑袋,手指着袁通笑道: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人呐,介绍一下,这位是兵部职方司主事袁通大人。”
袁通脸色发青,但见赵安与这位松江有名“乔公子”称兄道弟也不好发作。
乔一琦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说来也巧,在下也有一好友正在京师兵部任员外郎。”
袁通悻悻地点了头。
乔一琦却没打算放过他:
“在下实在是不懂方才袁大人口中的规矩是什么?”
后者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解释道:
“我就说先办公事,赵大人却非要请我喝茶。”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拍在桌上,便匆匆离开。
见他走了,乔一琦还不忘抱怨一句:
“此等无德小人,焉能为官?”
这一句逗笑了赵安,看来乔一琦还是对他屡试不中一事耿耿于怀。
“考官无慧眼,自然识不得乔兄这般千里马,若我为考场总裁,定……”
原本想说“封个状元”的赵安自觉失言,连忙闭嘴,打了个哈哈。
“这么说,贤弟倒是伯乐。”
“哈哈哈……”
两人大笑。
赵安随手拿起桌上的公文。
“如何?”
“兵部令我补你镇江游击的缺,升授了个什么武节将军,还赏了些财物。”
“可喜可贺!”
赵安连忙摆手,发出了疑问:
“可这赏银去哪了?”
“赏银和抚恤还需你带着斩获的首级以及阵亡将士名录去辽阳领。”
赵安点了点头,对乔一琦发出共饮一杯的邀请,后者欣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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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兄三日后便要去登州上任?”
“不错,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如这般把酒言欢。”
“喝酒小事,不过当下确实有大事相托。”
乔一琦放下酒杯,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但说无妨。”
趁着乔一琦还算清醒,赵安便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乔一琦,又拍拍手,那朝鲜特使走进房间。
乔一琦在京师有熟人,这奏章由他代呈最为稳妥。
他一听顿时酒醒,刚刚端起的酒杯又被放下:
“这事太大,一旦奏章到了陛下面前,必将朝野震动。”
见乔一琦有些犹豫。
朝鲜使者连忙跪下,将西人党所收集到的物证递给乔一琦,请求他帮忙。
“姜弘立通敌的亲笔书信,与那信使河瑞国正在安奠!”
赵安又添了一把火。
最终乔一琦下定了决心。
“这事包在我身上,贤弟你将奏章备好,两日后我来取。”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