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前任知州早已丢了性命。
“说是被那些流寇……”那人小声地看了看周围,随后再次跟温以缇开口道,“联合瓦剌人给偷偷灭了口。哎,这边境之地,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体谅百姓的父母官,但可惜啊,没上任几年,不知触及到谁的利益,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温以缇听后,立即压低声音开口道:“官府竟然管不了?那…边境之地的边军呢?不是说安远侯如今已经被陛下提拔为主将,率着几十万的兵权,他难道对此不闻不问吗?”
温以缇顿时对这个安远侯的印象大打折扣,之前本想着他和赵皇后是姑侄关系,赵皇后又重用她,本想着借此层层关系好好和其打交道。
如今想来,还是在谨慎观察些日子为好。
那人小心翼翼地小声开口道:“管啊,但怎么管啊?您是有所不知,之前咱们大庆的粮草被瓦剌明目张胆地劫走了好些,那曾经威名赫赫的武清侯府的世子爷都身受重伤。
安远侯被陛下委以重任,将武清侯府的世子爷兵权移给了安远侯。
二人如今正处于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阶段。那安远侯如今不仅要抵御外敌,还要提防那世子爷夺权,他分身乏术,哪能顾得过来啊。
他曾派遣过几支队伍上山剿匪,但是流民众多,匪寇横行,哪是那些将士所能应对得了的。在这边境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流民。”
那人继续开口道:“前几任的甘州知州不是早早寻了人脉,连忙挪了位置,便是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
而清正廉洁的知州甚是凤毛麟角,但也就属他们命薄。其余的那些利欲熏心的狗官们,哪一个不是吃得脑满肠肥,最后平调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潇洒。我们肃州知州不也是如此…”
那人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连忙止住了嘴,最后对着温以缇带有些歉意的开口道“公子,我也就说了这么多了,想必您也明白其中不得意思,你们快走吧!”
原来是这般的情况,温以缇心中不禁犯起了愁,她们一行人神情凝重地走在街边。折腾了整整一上午,却毫无进展。
温以缇强打精神,带着大家寻了家酒楼用午膳,稍作休整。
徐嬷嬷神色担忧地对温以缇开口道:“大人,咱们要不再多买些护卫吧。”
温以缇听后,不禁点了点头,确实是需要护卫了。按照那人所说的情形,怕是再多的护卫都不嫌多,甚至还远远不够。
但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这么多护卫呢?
徐嬷嬷率先开口道:“大人,咱们要不去牙行问问,可否有会拳脚功夫的?咱们如今应以安全为重,有多少咱们便买多少。”
温以缇思索片刻,对着徐嬷嬷道:“先去官牙吧,私牙我怕是觉得不稳当。”
徐嬷嬷和温晴接连点头,私牙与官牙不同,其中私牙所贩卖的奴隶,他们不具有被官府的保护的条件。直截了当地说,便是普通奴隶倒还好,若是买一些会拳脚功夫的下人,一旦被主人买下后,突然抢了身契,杀了主人的案例数不胜数。
之后哪怕搞到官府衙门去,也都是敷衍了事。
而官牙就不一样,若是那些下人弑主,官府定会追责到底,且官衙收留的奴隶,皆有底细可查,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