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希望秦烈赢下来的,只是这些同等级的高手之前都没有显山露水,真正火星撞地球这还是第一场。
在古月的印象中秦烈是金系和水系,但他这一路打到现在都没有放出过一个水系技能便轻松取胜,而这张定表现出的是火系,很狂爆的火系,无论对谁他都没有丝毫收敛的意味,一把被烧得赤红的巨大铁锤单单只是挥舞便已经震天撼地。
反观秦烈,他的武器是最常见的单刀和盾牌,没有花哨没有炫目,但那份稳定和泰然确实和“铜墙铁壁”一般无二。
并无意外,张定直接毫不避忌地大开大合,巨锤当空砸下,带着尾羽的火光宛若星辰坠落。
可秦烈不慌不忙,稳如泰山,似乎这迎面而来的不是千斤巨锤而是绣花针。
只见一层如有实质的金色光幕在秦烈举起的大盾之外突然展开,一时间火星四色耀眼夺目,偏偏这气势如虹的巨锤不再前进分豪,甚至秦烈都没有后退半步。
“秦护卫长这份防御太惊人了吧?!”
古月忍不住感叹,他甚至都觉得换做唐问天的攻击,秦烈也是有这个可能挡下的。
“古大人有所不知,这上官家的秦护卫长成名已久,当年独自一人挡下整整五名天阶高手,如今看来更是精进不少,而事实上他能如此岿然不动,原因有二,一是他那光幕和盾牌间隔了段距离,另一个便是他在脚底用上了水系技能的缘故。”
“隔了距离可以缓冲倒是能理解,这秦护卫长还学过物理?那水系又是啥作用,还特地放在脚底?”古月一是不得其解,“难道脚底有水不会打滑么?额,该不会是大气压?!”
一阵愣神,古月甚至差点以为这秦烈以前是跟某位物理大能学艺的。
不过且不论缘由,这个事实给了古月很多启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原来是真的?!”
正在古月思索的瞬间,赛场上又出现了变化,张定一击受阻立刻强压巨锤让自己从新弹起,紧接着又是一击泰山压顶,而攻势立时转化成为了狂风骤雨。
可秦烈依旧不变应万变,一个呼吸间他的光幕生生挡下了张定的一十八锤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趋势,甚至看上去和盾牌间的距离都没有任何缩短,更让人觉得离谱的是他脚下那片土地都没有龟裂哪怕一丝。
张定对此却没有任何惊讶或者迷茫,原本他那侵略如火看着似乎很急躁,事实上他却粗中有细,眼见强攻找不到任何机会,他借着反冲力一个后撤,在空中将巨锤拖在身前,原本赤红的铁锤这下直接燃烧起来,火焰的炽热让周围的空气都出现扭曲,可温度依旧在攀升,直到那份耀眼不可直视。
一声爆喝之后,张定重重踏在地上,顿时留下一圈圈余波蔓延开来,反冲而出的他如炮弹一般喷射,仅仅一个眨眼便再次杀到秦烈面前。
巨大的火球呼啸而至,秦烈难道仍旧可以岿然不动么?
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这一次,金色光幕之外又凭空出现了一层透明的涟漪,也只有那被激荡的波纹和蒸发的表象才让人知道这是薄如蝉翼的一层水幕。
可就是这层水幕毫无道理地挡下了那宛若太阳的巨大火球,二者之间巨大的视觉差异却是如此结果,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张定还没看出这其中的道理,他就离输掉不远了。”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虚公公给出了预判,但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那最顶端的寥寥数位真正的高手以外,又有何人可以看出?
“古哥哥,你看明白了吗?”被震撼到无法思考的慕容荻下意识地问着古月,似乎她就是觉得古月应该能看明白。
但古月还在思考,他受到的震惊绝对比所有人都要更多,因为他知道什么叫“物理”,而现在,他似乎从脑海中所剩不多还没还给老师的物理知识里,找到了一丝答案的踪迹。
“那团火球看似夸张,但并不是真的有成千上万度那么夸张,不然首先承受不起的应该是那个铁锤才是,而那么大一个火球,真正接触到水幕的,其实只有其中很小一块而已,一开始接触时秦护卫长应该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布下了无数水幕,反正都看不见,也无从查验,但结果应该是旨在挡下张定的冲势,搞不好张定蓄力出火球的瞬间秦护卫长便已经一层层布好了这防御的大阵。
到了现在看到的局面,张定的冲势应该早已荡然无存,故而接触到现在这层水幕时,只不过能把水蒸发而已,可秦护卫长并没有闲着什么都不干,想必他是不断地补充着水幕,而张定虽然没了冲势却依旧想着凭借炽热更进一步,这一来一回也只能算是种烧水的过程,不断蒸发不断补充,拼的也只有真气储备了,但他们两毕竟是同阶,真气上的差距不至于很明显,不然秦护卫长不太可能依旧淡定。
这么想想似乎就是八九不离十的答案了,而虚公公提到张定还没看透便会输应该是指消耗上的速度差距太多,秦护卫长需要补充的水幕毕竟只有那一块而已,可张定需要维持的却是如此硕大的火球。”
古月的这个解释让慕容荻立刻找到了关键所在,那就是以点破面的道理。
虚公公也颔首表示赞许,“古大人果然才思敏锐,这武道一途虽然不是你的强项,但殊途同归,反过来很多道理也是相近的,不过咱家还是希望古大人好好记下所有选手们的精彩表现,日后定有所益。”
“多谢虚公公教诲,下官定当谨记。”
赛场上张定这一次似乎有些赌气或者拼到底的想法,客观而言秦烈的打法确实很让人火大,更何况火系的人多半有些暴躁的根源。
可就在张定怒目横眉之时,一条看上去无比柔弱的透明小蛇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吐了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