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很快惊动了全城,侍从一脸慌张,急匆匆的走到长史祝通的寝房,战战兢兢的大声说道:“长史大人,不好了,那些流民造反了!”
祝通搂着小妾睡的正香,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道:“流民造反有什么好怕的?派士卒镇压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还用来禀报?”
“不是啊,大人,那些流民攻势甚猛,现在已经攻下了太原城门……”
“什么?”
房间里传出一道凄厉的大喝,片刻间,祝通穿着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一脸震惊道:“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流民变得这么可怕了?”
“小人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全城乱成了一锅粥,打的乱七八糟的,外面就只有喊杀声。”
祝通一脸茫然,带着人急匆匆的出门,见到外面守备的士卒,忍不住问出了什么事……
守备的士卒七嘴八舌的说起了经历。
“这些流民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民,他们特别懂战法,刚才我率领一队士卒,竟然被他们打的七零八落。”
“对,城中小巷子特别多,我感觉这些流民比我们还熟悉城中状况,他们相互策应,相互突击,咱们太原城已经沦落大半了。”
“什么?!”
祝通整个人吓坏了,这怎么可能?
才几个时辰啊,太原城就沦落大半了?
要知道,太原城的士卒不算多,但也有三四千之众……
就算是三千多头猪,叛军抓一晚上,也抓不完吧?
祝通震惊之余,只能带着人手亲自指挥战斗。沿途,他看到了遍地的尸体,大多都是他们一方的士卒。
而且他开始指挥战事时,才发现面对的这些流民有多么难缠。
对于晋地来讲,百姓造反谋逆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往常的造反,大多都是没章法、没战术,百姓们一拥而上,打的乱七八糟。
所以,往常官府派兵平叛,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镇压住。
可这一次呢,这群流民神出鬼没,相互配合,竟然把城内的守军打的节节败退。
“对面到底是谁,怎么如此精通兵法?”祝通死活想不明白。
这数千名流民,竟然在城中巷子不断穿插分割,将士卒打的节节败退。
这年头连流民都会用计策了,还是这种高明的计策?
此时有一人提醒道:“长史大人,这流民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首先,这人能在很短时间内收服这些流民,而且还为攻占太原城做好了准备……我刚才亲自上阵搏杀过,每一群流民中,就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人……”
“所以,卑职认为,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谋反。”
“真的?”祝通狐疑的问道。
“嗯。”那人如实说道:“如今,太原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四千人。大人,还请您向边关调兵遣将,迅速扑灭这伙叛贼。”
“难道仅靠城中的士卒,镇压不了这些流民吗?”
“肯定不行。”
像晋地的兵力,大多布防在与蒙古交接的边界线上,所以城内的守军并不多,士卒的素质也比较差,这也给了朱拓可乘之机。
与此同时,朱拓拿着长剑,在溃败的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朱拓的武艺极好,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是应付这些溃败的敌军不成问题。
而且以朱拓的性子,向来拳打老幼,从不和比自己武艺高的人交手。
所以,朱拓的速度不曾变慢,直接率人在溃败的敌军中凿出血路,那些溃败的敌军看的目瞪口呆,浑身都在哆嗦。
好猛的壮士,这人竟然是流民出身?
朱拓咧开嘴哈哈大笑,举起手中长剑,大叫道:“兄弟们,那些大明官员欺负我等,羞辱我等,甚至还要让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去送死,你们说该怎么办?”
“反了,反了!”
“对,咱们反了他娘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我们这些人就该住狗窝,吃猪食?这一次,我命由我不由天,要让这天再也遮不住眼,要让这地再也埋不住这心……”
听着自家大王热血澎湃的演讲,吕青猛然一拍脑门,叹道:“完蛋了,大王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成流民了。”
吕青赶紧拉了拉自家大王,提醒道:“大王,咱们是来晋地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造反的。您说这话要是传到了朝廷,可就不好了。”
“是啊。”朱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周围一群嗷嗷叫的流民,沉思了片刻,旋即一挥手,道:“算了,先不管了,先把王府攻占下来再说!”
因为流民攻势极大,又节节胜利,所以很快控制住了城中局势,虽然有些士卒负隅顽抗,但并不能给这些流民造成太大的阻碍。
很快,在天蒙蒙亮时,城中的混战终于结束了。
朱拓眺望远处雄伟的王府,放下手中沾满鲜血的剑,吩咐道:“吕青,去将晋地的长史找来,本王满肚子疑惑,倒想向他问个清楚。”
“若是他不说呢?”
“那就砍了他。”朱拓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
长史祝通彻底懵逼了,一夜的时间,太原城竟然完全被叛军攻下来了?
怎么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逃走呢!
正当他有逃跑的念头时,吕青带着士卒,已经闯进了他的府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晋地长史祝通?我家大王找你有事商议,速去!”
祝通吓的腿一软,一般来说,像这种谋逆成功的叛军,一定会杀几个朝廷高官祭天……而他祝通,作为晋地的长史,不会首先被祭天吧?
他浑身发抖,面色苍白的说道:“饶命啊,下官……下官虽然是大明官员,但是也一直抱有造反的心思,要是你们不嫌弃,下官可以加入你们……”
吕青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带走!”
几个身强体壮的锦衣卫,押着他,迅速赶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