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想阻止周仁远,大叫着“保护旗主!”他们发现自己的同伴越来越少,地上躺的大多都是清军的尸体和受伤正在痛苦呻吟的士兵。但是他们还是拼命地抵抗着,只有挡住这支明军才能让后面的两个旗主逃得一丝生机。
周仁远和三百亲兵杀开一条血路,不断朝龙旗的方向接近。前面的多尔衮和岳托大惊失色,朝自己的右面大军靠拢。
然而这右面正是祖宽的三千关宁铁骑在不断冲杀,清军已和卢象升的部队厮杀了一个时辰,早已精疲力尽,又畏于关宁铁骑的威名,阵中早已被关宁铁骑冲的七零八落,无法聚集形成有效的防护队伍。
“开火!”周仁远掏出自己不常用的短火铳命令道,三百亲兵在追逐的过程中已经填弹完毕,“啪啪”一阵乱响,前方的多尔衮和岳托的几十个亲卫惨叫着落马,两个掌旗的亲卫也倒了下去。
周仁远远远看到前方的两个清军大将在奔逃,取下大弓,对着落在后面的清将就是一箭,射中了他的后背,只见清将大叫一声,落下马去。边上一员偏将立马弯腰一抄手,把那落马的清将捞起横在马前直往前飞奔。
周仁远的三百亲卫大叫道“多尔衮死啦!多尔衮被射死啦!”
正在和关宁铁骑的混战的清兵本已接近崩溃边缘,一看自己两旗的龙旗都倒下了,再听得说多尔衮死了,最后的心里防线终于倒塌了!一哄而散,纷纷逃命。
正在和明军三千骑兵激战的额尔森听到明军打呼多尔衮一死的消息,不禁大为悲痛,自己已经斩杀了不下二十名明军骑兵。可是这股明军就像块牛皮糖一样围住自己的部队,他拼命想冲出包围回去救援自己的旗主,但是对方只要哪里有空隙就会被立即补上,让自己再怎么冲就是冲不出去。
这支明军骑兵将领就是人称“贺疯子”的贺人龙,麾下的都是卢象升旧部“天雄军”,得知卢象升身死。这支天雄军早就怒火滔天,再说周仁远告诉他们只要牵制住这鞑子近卫营一个时辰,就算他们头功,所以他们悍不畏死地拼命地缠住额尔森的骑兵。
贺人龙嘶喊道“敌酋多尔衮已死!为卢督师报仇!杀光着这鞑子!”剩余的不到两千天雄军骑兵高呼道“为卢督师报仇!杀!”
额尔森看到贺人龙,便直冲过来,一根狼牙棒不断挥扫边上的明军,贺人龙见状大怒道“鞑子,吃我一刀!”大刀猛地劈向额尔森,额尔森连忙举起狼牙棒抵挡,贺人龙这刀有千斤之力,只听“咔擦”一声,狼牙棒被看成两断,顺势把额尔森从上到下劈成两半。贺人龙哈哈狂笑道“不怕死的都来啊!”其余近卫骑兵一看主将一死,怯意顿生,再说自己旗主生死不明,都拼命冲出去。没想到一回头,又碰上周仁远的衡州骑兵,又是被一阵砍杀,死伤无数。
原来周仁远见自己的衡州骑兵战马疲惫,已经追赶不上另外一名逃走的清将,只得掉头来对付自己身后的清军近卫营。近卫营骑兵纷纷逃散,连自己主将额尔森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带走。
周仁远的骑兵接着又大杀一阵,追的清兵在这原野上就像被惊着的野鸡,四处溃逃。被追上的清军不断跪地求饶,明军骑兵看也不看,一刀就劈了过去。
蒙古三部的士兵更是如惊弓之鸟,皮甲被追击自己明军三眼火铳一打就是个大血窟窿,逃出去不到千人。
此仗从天亮打到中午,斩杀清军近万余,伤重不能行动的清军有两千多人,生俘近百人。这生俘的清军是逃散时碰到了后面赶来的吴襄部,被一阵火铳打的趴在地上不断求饶,吴襄没有杀他们而是把他们绑了来和周仁远汇合。
吴襄一见周仁远,便笑道“王爷此役杀的鞑子如丧家狗般,真是大扬我大明国威啊!”
周仁远沉声道“卢总督战死了!本王还是没来得及—”
吴襄听了脸色一变,说道“什么?卢总督殉国了?这—这--”
周仁远领着吴襄来到卢象升的遗体旁,只见卢象升身穿的孝衣都已成红色,身上三处箭伤,四处刀伤,手里还紧紧握着他那把青龙偃月刀。
吴襄一下子跪倒在地,以头呛地,哭着高呼道“卢总督!你这一死,我大明又失一栋梁矣!”
杨廷麟和虎大威,杨国柱还有剩余的二十名卢象升残部士兵一道高声痛哭,三军顿时哭声一片。
周仁远流着眼泪,心里痛苦地说道“我一直想见你一面,想见见你这位大明真正的英雄,可是没想到最后见到的却是你的遗容。我没有能救得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三天后,周仁远的三军全部扎着白布,收殓了卢象升的遗体向京城班师。路过之处,大明百姓无不痛哭失声,焚香向卢象升的灵车跪拜,高呼“卢总督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