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趴睡的女童走来,一见黄洱,便急问道:“唉,刚刚谁结的账?”
“我……”黄洱呆呆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檀缨一笑,拍了拍黄洱道,“回头我们再来啊,提你名字就行了是吧?”
“啊……那个……”
“嗨,自己人,不跟你客气了。”
檀缨就此抱娃扬长而去。
黄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只与掌柜问道:“那女娃是谁?”
“不知啊……”掌柜只抖脸道,“我只知……她很能吃……非常能吃,好像脖子以下……全是肚子……”
“这……医家的人体图都要重画了。”
正说着,又见一魁梧老汉揉着肚子跑向后厩,小茜紧追了过去,二人都是一闪而过。
“刚刚过去了什么?”黄洱问道,“那……那两人又是干嘛的?”
“也是他们一起的。”掌柜更是心酸摇头,“那车夫……还单包了两斤肉,一只烧鸡,五个粽子取走……说是女娃娃长身体,留着慢慢吃。那侍女也要了许多灰水、刷子等洁污去垢之物……”
“???”
“这是账,此等数额,我是遮不住了,不然请春申君多拨来一些,以供公子开销吧……”
“也……也只能如此了……”黄洱满面狰狞道,“我这便与父亲书信,秦学宫将迎大变,楚宾楼要做好接迎贵客的准备。”
“公子怎么说都行。”掌柜只问道,“那下次,那几位若是再来……”
黄洱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苦着脸点了点头:“接……”
“唉……”
“但打包不行,打包过于无耻了……”
“是啊……太过无耻了……”
……
檀缨一行上车,先行送姒青篁与小茜回越宾楼。
行间,他又与姒青篁一同试了试“寄气于物”,想像着催动灵气整出什么东西,却也都毫无斩获,只是空耗本就不多的灵气罢了。
看来这种事,确实是要跟老师学的。
如今,第一个掌握此法的人已难考证,只能默认为当年少年光武帝左右的那两位文士了。
檀缨回忆着白丕夹棋落子的样子,对于当年将军摎与秦昭襄王的遭遇,倒也多了几分理解。
为今虽然已得道,却尚无武德,怎么都还是该在学宫内苟着,尽少外出与人矛盾。
更何况唯物家境况堪忧,为了家道也当苟住,万一真撞见哪个别家人,被迫论道,理应第一时间求助于学宫,再不济求大姐姐赢璃,求老姐姐雏后,能拖便拖,否则一言不和就武论,这可顶不住。
想至此,檀缨逐渐觉得不该如此招摇过市,别了姒青篁与小茜便与赢越道:“咱们也别逛了,快回宫吧,如今的境况,明日住进学宫我才踏实。”
“我也有此意,只是……”赢越问道,“你至少该去和你父母说一下吧?”
“哦,对……”檀缨这才一拍头。
正常而言,道选入宫如此喜事,怎么都该告知父母的,演也要演点孝心出来。
更何况檀父檀母也的确尽职尽责,尽全力提供了教育环境,眼见修学求道之路走不通,才转向吃富婆进豪门的正道,属于要大义有大义,要精明有精明的负责父母了。
眼下如此美事,总该回去报个喜。
于是,檀缨这便与老鲍指路,一路驱车驶向咸京西南。
此时的他还并不知道……
老家,正在被外面的女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