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输了也不丢人。”嬴越只静静站在檀缨身后,轻声道,“便如你说的,我就在你身旁,倒也要倒在我身上。”
“……你好恶心。”
“娘的,这话不是你说的么?”
“不过我确也没那么怕了。”檀缨回头笑道,“多谢。”
“……你才好恶心……好了,白丕出来了,好好听,别回头。”
此时,学宫门前,白丕打着哈欠流着眼泪才算开了门。
昨晚怕是没少折腾。
不过门大开以后,他还是颇有风姿地取出文书,站直了说道:
“今日立论清谈,先请立论者檀缨出列。”
“有。”檀缨当即走上前去。
“怪事了……”白丕看着他却只是狐疑摇头,“你还真有点东西啊。”
“呵。”檀缨只一笑,懒得理他。
“那你的协论呢?”白丕问道。
“什么协论?”
“你是真不懂啊。”白丕摇着头解释道,“立论之时,立论者只身对众士,难免手忙脚乱体力不支,故而通常都是要请名士或是自家弟子协论的,由协论名士回答各有专攻问题,由弟子帮忙拿资料,念书文,摆图示。”
“这我真没有……”檀缨愣道。
“稍等那我看看……”白丕再次低头望向文书,“哦哦哦,原来司业早已想到了,为你指派了协论。”
话罢,白丕便又冲着众学士道:“请协论者,嬴越,姒青篁。”
嬴越闻言,自是当仁不让,撸着袖子就干过来了。
姒青篁的脸,却瞬间憋成了爆皮大葫芦。
“我?什么?我?”她崩溃一样迎上前去,“错了吧……搞错了吧白学博。”
“是你啊,写的明明白白的。”白丕又看了眼文书说道。
“不是的……我是要驳斥他的!”
“哈,那么多学博呢,轮得着你驳斥?再者说,这也不关我事,司业定的。”白丕摊手道,“大约是你试卷上的创想与檀缨有互通之处,司业认为由你协论最为合适吧。”
“啊啊啊……凭什么……我为什么还要帮他……”姒青篁人已半崩,只冲着白丕道,“还有办法没有……我可以给你钱……”
“哎哎哎,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白丕当即一个皱眉,同时一手背到身后,暗暗张开,示意快塞。
可姒青篁怎么可能理解到这一步。
但见白丕如此声色俱厉的拒绝,她忙又低头致歉:“是学生不对,学宫的老师怎么会收受贿赂呢……”
白丕这可就来气了。
耍我是吧?
他这便板着脸催促道:“若不愿协论,缺席亦可,莫耽误我做工。”
旁边,檀缨也是一脸可惜。
白整了,那么多活,全白整了。
他也只好侧目道:“既已如此,你自也不必帮我,在我身后端坐摆烂便是。”
“摆烂?……唉,这词倒也贴切。”姒青篁一叹,也只好跟到他身侧,“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檀缨突然回头,一脸正色道,“我若辩晕过去,记得拿袜子熏醒我。”
“!!!老师!”姒青篁怒望白丕,“你看这个人,我怎么当他的协论?!”
“哦?”白丕却是一脸惊愕,“姒学士,你脚很臭么?我这宿舍可不好分了啊……”
“……………………”姒青篁哑口无言,再无半分气力。
烧了吧……
这学宫,全都给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