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琅有满腔思念在胸,却怎么也无法宣之于口,“前几日女儿托祖父找到人,母亲可带来了?”
“是。”苏夫人应了一声,随手一挥,她身后一个小厮就快步走上前对着苏茗琅俯身一拜。
“草民见过昭仪娘娘。”
“你是大夫?”苏茗琅目光审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样貌不显的男子,“站起来,本官瞧瞧。”
那男子慢慢站起身,缓缓抬头,视线却望向一边不敢直视,苏茗琅点了点头示意小叶将他带下去。
“这里是本官与母亲的家宴,你们都退下吧。”
苏茗琅摆手让服侍的宫女们都退下,包括了一旁的小禾小青二人。
小禾望着苏母神色有些焦急,她已经许久没有传消息回去了,只怕那边要有所猜忌,到时候她和小青就都完了。
“娘娘,要不还是留奴婢伺候吧,身边没个使唤布菜的总有不便。”小禾微微福神,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苏茗琅摇了摇头,望着苏母的神色复杂哀沉:“不必了,本官这个做女儿的亲自服侍母亲也并无不可。”
“是,是娘娘!”小禾不甘的忘了一眼苏夫人,却见她只顾低头垂首,一声不吭,她也只能闭嘴退下了。
“母亲,”苏茗琅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色:“女儿特意叮嘱小厨房做了几道在家时母亲常吃的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苏夫人仍是那副不远不近的模样,倒是很给面子的每样菜都尝了一点,“娘娘有心了。”
“父亲和祖父近来身子可好?”苏茗琅神色不自然的笑笑,强压着心底的不适,将僵硬的笑焊在脸上。
“一切都好,劳烦娘娘挂心了。”
“母亲!”苏茗琅忍无可忍的一把扔下碗筷:“这里就你我两人,母亲何故做出一副疏离模样,这里又无他人,母亲做给谁看?”
“母亲偏要将女儿的心扔在地上踩碎了掰开来看吗?”
苏夫人神色微微动了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从容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俯身就跪在了苏茗琅面前:“臣妇知罪!”
“母亲!”苏茗琅再也忍不了了,转身撩起襦裙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这天底下没有做娘的跪女儿的道理!”
“这天底下也没有做君的跪臣子的道理,还请昭仪娘娘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苏夫人神色平静的说道:“娘娘说这里无人知晓,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人?”
“宫深似海,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娘娘身处这深宫之中,更应当明白此间道理,谨言慎行。”
“我在这深宫为妃,便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能认了吗?”
苏茗琅的声音已经带上湿意。
苏夫人闻言神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很快就被另一份坚定吞噬,她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听闻女儿被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有孕,她就仿佛天塌了一般,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深宫中的女人,孩子是她唯一的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