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穿过走廊,石路,遇见过三两结伴的宫装人员,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对两人夜里同伴而行视若无睹,更没有一点阻拦说劝,她看着以前常站在程嬷嬷身后的女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极力想着能蒙混过关的说辞,哪知对方在向自己行了宫礼后就慢慢悠悠地走了,而她还处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赵景回问她怎么了,尹望舒一手扶额轻轻晃动脑袋,连说没事,接着继续前行。
后面遇见人也是一样的情况,总之这一路畅通无阻。
十分轻松就到了谢林星所在的居处,刚到时那间房内传有人言,应该是陆正羲在里面。
“我说了我不需要!”
赵景回正欲进去,被这一声止住了双腿,一旁的尹望舒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同样神色一滞。
“我去跟他说。”赵景回迈开步子就要往里走,这时陆正羲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纷纷过去问其具体情况。
显而易见这番谈话并不成功。
尹望舒望着透有烛光的木窗,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明天走,那到时候可以先他一步,反客为主,早早来这里候他。”
“不成,”赵景回再次严肃起来,“他既然能一次出其不意,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到时候以各种理由推延,再一个人偷溜出宫不是没可能。”
沉默从三人中扩散,尹望舒与陆正羲对视一眼,对方也正好朝她投来带有深意的目光,两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她对赵景回说道:“劳烦赵兄将林星约出来,我有话要同他讲。”
他望见她突然深邃起来的眼睛,狐疑了片刻,最后说:“林星只是一时脾气不顺,向来好说话,你们到时候婉言相劝还是有希望的。”
陆正羲回道:“只要他出来,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
赵景回带着两人殷切期盼踏入房内,外面的尹望舒同身旁人说起了悄悄话。
不多时,人真的出来了。
谢林星缓步中庭,环视周遭,并没有见到其他来人,疑惑转头问身后的赵景回。
他看了眼前方,眼神忽闪,说道:“他不就在前面吗?”
当人再回过身去,猛然发现在距自己不过十步的地方赫然站着陆正羲,此刻他的衣袂被风吹拂,腰间佩环在月光映衬下泛起寒光,流穗随风摇止。
“大晚上的吓不吓人啊!”谢林星颇有怪罪的意味,面色愈加不快。
陆正羲笑了笑,右手背在身后,道:“得罪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带你走难道你还想来硬的不成?”
说完这句话,谢林星突然睁大了双眼,立刻又闭上了,同时身体直直向后栽倒,尹望舒收手去扶,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对晕厥的谢林星说道:“是阴的。”
两人这一出声东击西直接把后面的赵景回看愣,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最后落在晕倒的人身上。
陆正羲帮忙搀扶,他也赶紧过去。
三人互换眼色,最后陆正羲道:“林星突然晕厥,事态严重,我们快去宫外寻郎中!”
四人时时躲避,半点不敢松懈,遇见路人也是同一套说辞应付,到了宫门口,看守宫门的卫士看见慌慌张张的三个人影靠近,马上提高警戒。
尹望舒跑在前头,着急喊道:“快开宫门!”
看清来人后,那人马上做了个手势,撤下了警备,抱拳行礼。
尹望舒说道:“安阳来的公子突然晕倒,不知是何原因,宫里的医师说是恶疾,他们也束手无策,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要去宫外另寻高明,还请快开宫门,此事不得耽搁!”
守卫看了眼昏厥的人,有些犹豫,好像还有话要说,但又见尹望舒脸上的焦急,终于还是叫人开了宫门。
最后她亲眼看着三人上了马车,终于有时间给自己缓缓了。她一只手抚住起伏的胸口,疲惫转身,此时突然传来一道寒意逼人差点把她魂给惊吓出来的声音。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