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有心解读之下,愈发觉得罗云自恃有功,态度倨傲,言辞欠妥。
闫无常倒没想这么多,点头道:“宴客厅内多有不便,你我二人去到庭院之中过招如何?”说罢将手一摆,示意罗云出厅。
“理当如此!”罗云暗忖正合我意,便举步向外走去。
一众看客迫不及待的跟了出来,间中有人低声嘀咕着什么。
“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说这姓罗的小子能撑上几招?”
“几招?哼哼,我看一个照面就要趴下了!‘翻云覆雨’闫无常的名号岂是白来的?”
“万一那小子要是深藏不漏,有些斤两呢?”
“嗯?你也太小看闫无常了吧?他在雨城年轻一辈中可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你说的也太虚了吧!你这一天不吹几次牛皮就没法过活吗?”
“咳……反正他在远近一带难逢敌手,在雨城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嗯,这还差不多!”
……
数十盏风灯映照之下,庭院中被照得亮如白昼。
两人来到院中,还未在空地上摆开架势,围观之人已然尽皆到位。
众人一心想看罗云如何被揍,极少有人不看好闫无常,除了几个年岁稍长阅历丰富的人面色谨慎显得心思深沉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是一边倒的等着好戏上演,有几个年轻人更是兴奋的摩拳擦掌,聒噪个不停。
宋百川与宋雪瑶以及几位长辈站在厅门外居高临下,俯视战局。
闫无常双手一摊,说道:“今日欢宴,在下并未携带兵器,不知罗兄弟有没有兵器在身?”
罗云也将双手摊开,朗声道:“在下亦无兵器在手。”
“如此甚好……甚好。”闫无常心中窃喜,面皮都差点没绷住,不过他还是咬咬嘴唇将梗在喉咙里的笑声咽了下去。
“俗话说刀剑无眼,既然罗兄也没有兵器,那咱们就徒手对战,也免得稍有不慎,伤人伤已。”
罗云不觉有异,心忖闫无常这人倒不失为正大光明之辈,脸上不禁露出微笑,略表善意。
围观人群中有人嘿嘿窃笑,悄声说道:“闫无常这家伙真他妈一肚子坏水,你看他装得跟个好人似的,其实空手打斗恰好占了莫大的便宜。”
许晟阳凝神观战,听闻此言并未作何反应,依旧面带微笑,却听另外一人问道:“怎么说?”
“嘿嘿,你莫非不知道?闫无常号称‘翻云覆雨’,他练得可是一身硬功,平时跟人打斗便极少动用兵器,常常以空手夺白刃,甚至能并指断剑,徒手折刀!”
“啊?我的娘呀!那这罗云岂不是凶多吉少啦?”
“哼,反正讨不了好去,等着看吧!”
“唉,看来在江湖上混,光是有点功夫还不成,还要处处防着一些盘外的阴招呀……”
众人话声渐敛,空地之上变得沉寂无声。
宋雪瑶皱眉看着遥遥对峙的两人,望向罗云之时面现担忧之色。
虽然她知道罗云会些功夫,但在云城之时出手对付的,毕竟只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毛贼,而自家的食客都是些什么人,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虽然对这闫无常并不熟悉,但她却知道,能在宋家登堂入室的年轻人,必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一念及此,她面容之上忧色更重,心中暗暗恼恨父亲不该如此待客,尤其还是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功参再造的罗云。
不过此时此刻战局已然铺就,就算是宋百川突然悔悟亲自开口,恐怕都无法阻拦两人的比试,毕竟那么多人眼巴巴的翘首期盼着,就等两人动手,谁也不会甘心错过这即将上演的好戏。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这父亲的性情,要么就不说话,而一旦话声出口,便绝无收回的可能。
她暗叹一声,压下心头的忧思,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几个古怪的想法。
或许下一刻闫无常便会突发急症,怪叫一声颓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起?
又或许后厨做菜时放错了作料,让他突发内急,拔脚便跑?
也许有人不甘心看着闫无常独占风头,抢上前来与他争执一番,继而恼羞成怒厮打在一起?然后家中长辈见场面混乱,无法袖手旁观,出手化解这场比试?
片刻之后,她眼前一花,从幻想迅速回到现实,因为罗云和闫无常同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