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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稍稍定神儿,发现眼前两人表情颇为古怪,似乎大有深意,怔愣片刻不禁心头一跳,呼吸都有些发紧。
她缓缓闭目,片刻之后却又睁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将双手慢慢的举起,待到视线所及,便凝神看去。
“啊!”齐夫人发出一声惊呼,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片刻后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又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发觉自己并非是做梦。
周长泰紧咬着牙,对其点头不止,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顷刻间齐夫人泪流满面已是泣不成声,周长泰也是激动不已,两人相拥而泣场面感人至极。
少倾,两人察觉不妥,各自止住哭声收拾心绪,擦去满脸的浊泪。
罗云此时已然起身,正在一旁恭敬的站立着。
周长泰还未说话,齐夫人便抢先开口道:“老身逢此不胜之喜有如再世为人,一时间心情难抑,倒让你这小娃儿见笑了!”
罗云面色尴尬,连连摆手道:“师娘言重了,能助师娘摆脱痼疾,弟子也算是不辱使命,弟子同样欣喜之极!”
齐夫人重重点头,苍白的脸上开始缓缓恢复着血色。
周长泰长身而起,向着罗云拱手道:“今日多亏罗云全力相助,内子才得以重见天日,请受老夫一拜!”说罢便要躬身拜倒。
罗云见状大惊,连呼不可,抢到周长泰身前将其扶起:“师父!这万万使不得,莫要折煞弟子!”
“无论如何,请受老身一拜!”罗云转身,却见齐夫人已然拜倒,躲也不是,不躲又觉不妥,一时大感手足无措。
片刻之后,齐夫人端身而起,与周长泰并肩而立,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百感交集。
罗云这才放松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手将额头的细汗尽数擦去。
齐夫人沉吟片刻,瞥了周长泰一眼,目中闪过一丝怨怼之色,转向罗云道:“罗云,师娘作主,以后你就不要再修炼那劳什子害人害已的《元极经》了。”
周长泰面色尴尬至极,默然片刻无奈点头道:“都是老夫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罗云啊,所幸你能化险为夷!不然的话,让老夫心何以安呐?也罢,以后你就不要再修炼这害人的功夫啦!”
罗云低叹一声,拱手道:“师父不必如此,弟子眼下安然无恙,以后不再修习这《元极经》便是了。”
周长泰与齐夫人闻言相视一笑,连连点头。
“嗨,我等还待在这阴暗之地做甚?既然内子旧患初愈,索性出去沐浴天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周长泰向着密室的墙壁轻轻一拍,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随之响起,片刻后密室之门缓缓打开。
罗云趋前几步,搀着齐夫人向外走去。
周长泰亦是大献殷勤,来到齐夫人身侧便要搀着她的胳膊,却被齐夫人瞥了记白眼又拐了一肘子,无奈只好悻悻一笑,当先走出密室。
几人出了密室,恰逢一阵凉风吹入议事厅中,齐夫人心怀大畅,仰首深深呼吸。
罗云在其身侧也被那缕凉风拂过,下意识的细嗅片刻,发现再也闻不到丝毫腐坏的气息。
齐夫人将罗云这小小的动作尽收眼底,却只是会心一笑,并未说破。
齐夫人身体刚刚恢复,此时不耐久站,少倾与周长泰一左一右在主位各自落坐,罗云则恭敬立于下方。
周长泰捧着不知何时沏好的香茶,面带笑容细细品尝着。
齐夫人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罗云,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掩盖的欢喜之色,片刻后轻笑道:“罗云,想来你一定很是奇怪,老身肌体腐坏如此之久,为何周身却无恶臭气息传出吧?”
罗云面色一僵,躬身结结巴巴道:“弟子,弟子没有……绝无此意!”
齐夫人挥了挥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摇头笑道:“你无须如此拘谨,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实不相瞒,老身能坚持到今日,除了尚有一些修行底子,加之心中有一股怨气不甘就死之外,还多亏了当年一位故人所赠的一件宝贝。若不是那件宝贝,老身恐怕早就变成云城郊外的一把黄土了。”
周长泰应声点头道:“的确如此,若非那件东西对所有阴寒之物有天然的克制之效,内子恐怕已经,唉……”
罗云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心忖什么宝贝竟有如此神效?当即脱口道:“是什么宝贝这么神奇,竟能对抗那阴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