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困难地说:“你的父亲……他要求我收养嘉文,同时在婚后就结扎。”
“啊?”刘沁芝掩住了唇,俄顷又绝望地低喊,“为什么……”
“他怕日后我有私生子,刘氏有一天就会姓杜。哼,他的算计,永远都是精心编织的网。”杜康冷笑着,“我们永远只会有嘉文一个孩子,除非你红杏出墙。”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父亲,怎么可能害死思伟,怎么可能……扼杀我再做母亲的权利!他……不可能的,不会这么残忍的。”
“他只是算无遗策,我不会有自己的骨血,刘氏最终还是只能姓刘!”杜康任由刘沁芝捶打,却不动分毫,“所以,嘉文虽然夺到了杜氏的控制权,我并不意外。虽然我有一度希望能把杜氏交到晓窗的手上,她……应该真正姓杜的。”
项晓窗喉头一哽,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杜嘉文搔了搔头:“这件事另有乾坤,倒真是有点曲折。不过,不管姓刘还是姓杜,最终我们都会交到我和晓窗的孩子手里。不管他姓杜还是姓刘,留着的是两家的血液。”
项晓窗的脸微微一红,嗔了一句:“你还没解除婚约呢,现在还是船王的准女婿……”
杜嘉文愿意配合了她的娇嗔:“早晚不会是的。不然的话,翊鑫集团公司,还真的没法交代呢?你说,交给你好还是交给我好呢?恐怕我们的下一代,又要打一场肉搏战了。”
项晓窗瞪了他一眼,偷偷地抿了唇。可是刘沁芝和杜康,却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坐着。
“我不敢相信,不敢……”刘沁芝的手,捂住了唇。她那么多年的信仰,父亲的慈爱笑容,怎么会是假的?她和杜嘉文费尽心机,夺回来的刘氏江山,说到底,竟然不过是杜氏的家底!
她所憎恨的杀人凶手,原来并不是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杜康,却是自己最最敬爱的父亲!
“事到今天,我已经没有必要再说谎了。因为——我不想再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再留给晓窗。我有负于思槐和沉碧,不想再让晓窗……继续走我的老路。”
杜嘉文站了起来,半跪在刘沁芝的面前:“妈妈,其实外公的做法并不难理解,上流社会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这样的戏码。”
“真的吗?”刘沁芝泪眼婆娑。
杜康的手终于揽上了她的肩,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她放任了自己的身体,倒进了杜康的怀里,失声痛哭。
杜嘉文悄悄地后退了两步,走到项晓窗的面前,眼睛里有什么晶莹一闪而过。项晓窗把手放到了他伸出来的大手里,仰面看他。他只一个用力,她便扑到了他的怀抱。
“我可以借个胸膛给你,如果你伤心,我会让你痛哭流涕!”
项晓窗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已经听到他很自大地在继续说:“当然,我不会再给你有痛哭流涕的机会。”
“大言不惭……”项晓窗咕哝着,心暖暖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