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一声,伸出双臂,下一秒钟,她就落入了一双如铁的臂膀中。他抱的是那样的紧,就象是抱着一个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一样。那样的紧,那样的紧,紧的让她觉得她的骨头都快要断掉了。
他的脸宠是这样亲呢的紧贴着她的脸宠,粗硬的胡子扎的她的脸蛋儿麻麻痒痒的。她刚想让他离开她远一点。她就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了她的脸上。那温热的液体滴到了她的嘴里,涩涩的,苦苦的,是泪,天啊,是眼泪,齐王的眼泪。齐王他哭了。
月奴的心里充满了震撼。从来也没有人告诉过她男子的眼泪是这么的令人震撼,这么的,天啊,他哭了,他为什么哭?
她还听到他嘴里呢喃的那一句话,“蓬蒿,蓬蒿……”
蓬蒿,这个字眼一入月奴的耳朵,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这是什么,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痛,她认识这个人吗?
“灵儿,灵儿,我的灵儿……”
这个流泪的男人,这个紧紧的抱着她的男人,她听到了他嘴里还喊着一句话,那就是灵儿,灵儿,月奴的心里一震。这个名字,这个让她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她真的不陌生。这个名字,她伴着她在梦里走了六个春秋。
她又想起来了那个梦,那个纠缠了她六年的梦……
大地青绿,河水莹莹,绿树繁花丛中,两个相拥的人影儿。
那个女子好像在喊那个男人的名字。喊的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温情。
那个男子的朗朗的笑声,“傻灵儿。”那个男子这样温柔的吻着那个女子的脸颊,对她说,“我的傻灵儿。”
他拥着她一连声的说,“不,你就叫灵儿,我的灵儿。”
他说,“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想你了,这些天我天天做梦梦见你。灵儿,抱紧我,我冷,我的心里好冷。”
他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这话了。你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紧紧的抱着那个女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很快,我就会接你,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把我们两个人给分开了。听话。”
一转眼,那个男的就不见了。茫茫的潭水边,只有那个长发的女子在那里孤独的坐着,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流出来,一直流到她脚下的那口深潭里……
“灵儿,灵儿,我的灵儿。”
月奴听到这个紧紧抱着她流泪的男人,他的嘴里还在叫着那个名字,灵儿,是的,是灵儿。他真的是梦中的那个男子,一样的温情,一样的痴痛,一样的……
天啊,她梦中的那个男子真的就是齐王。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她的梦里会有他?为什么?
“蓬蒿,灵儿……”
这个男人,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这个齐国的大王,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叫她蓬蒿,他又叫她灵儿。蓬蒿是谁?灵儿又是谁?
月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这个粗鲁的男人挤碎了。她不得不开口提醒他,她不是他嘴里的什么蓬蒿,也不是什么灵儿。她是月奴,犬戎部落的公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是对还是错。她真的能在这里找到那个梦的真实吗?
“王上,我是月奴。”
“月奴,你不是,蓬蒿?”
因齐松开了手,他怀里的人儿说什么,她说她不是蓬蒿。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这个小人儿。她才到他的肩膀高。她这时正皱着眉看着他。
“你不是蓬蒿?你不是?你?”
因齐迟疑而又受伤的看着怀里的白着脸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