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是有一个女奴叫蓬蒿。她是秀女房的人。可是,这丫头犯了事,两个月前被送往奴园了。奴才已经派人去带人了。”
“那蓬蒿,何等样人?”
子靖看到主子眼里的渴望。他知道主子想问何事。
“回大人。这蓬蒿手巧,是个好秀奴。”
“长相如何?”
“回大人,人不错。就是长的有点差。原也是很清秀一个丫头。十几岁上脸上烫伤了,毁了容貌。后来,身上有了病,起了一身红豆。原说出手了吧。主子可怜她,就留了下来,倒是做的一手的好秀活。”
“噢,”
太子因齐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沮丧。
他有气无力的摆了一下手。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种举动有点荒唐。
他这样真的能找到灵儿吗?
找到了又如何?
他能带走她吗?把她带到太子宫,那个凶险的地方,能吗?
他不能,如此,他又何必寻找她呢?
太子因齐的困惑只有他自己知道离这不远的奴园里,蓬蒿正在厨房里的一个大糠缸边,奋力的用一根大棒搅拌着糠皮。这两个多月,她的活做的了顺了。手粗了,人瘦了。活也做下来了。
“蓬蒿姐,快来。”
小角门的旁边,小泥巴在招手叫蓬蒿。
“小泥巴,你叫我?”
“快点,蓬蒿姐,阿四叫你。”
“狗头阿四。”
蓬蒿打了一个寒颤,狗头阿四叫她何事?她没有做错事吧。这狗头阿四在奴园里找谁,谁就一准没有好。
她皱眉。
“蓬蒿姐,叫的好急,叫你跑过去。”
小泥巴很担心的说。
蓬蒿咬了一下牙,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躲也躲不开。去吧。大不了是个死。她都死几回了,还怕个啥。
蓬蒿在走向狗头阿四的房子的路上,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打气。如果出了事,如何应对。
她死了没啥可惜的,只是再也不能找到父亲,不能把母亲的话带给他,这是人生的憾事。
可是,世事多难,她一个卑微的女奴,她又能如何?她的命一向都在别人的手里。
如果有机会,她会向那个男人要赎身费吗?会的,她想她一定会。不为别的,只为父亲,为母亲,为那一瞬间的自由。她想,她一定会做的。
看她都想到哪里去了。
现在,她生死攸关,她还有闲心想那些。
在走到狗头阿四的屋门前的时候,蓬蒿苦笑了一下,笑自己的傻。
“四爷。”
蓬蒿进去,恭敬的站在一边。她没有抬头。
“你这个才,叫你来,磨磳到这个时辰。找死。”
狗头阿四抬腿把蓬蒿踢倒在地。
“好了,阿四,主子等着她呢?你把她踢伤了可有得你的好。”
“是,吴爷,你说的是。”
阿四笑着对棠府里来的吴管事说。
又回头瞪了蓬蒿一眼。
“你这个才,你命好。还不快收拾了东西跟吴爷走。”
蓬蒿没来的及回话。
那个吴管事就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