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对不起……”苏冉嗫嚅着声音。
“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有多心疼,“告诉我,现场那么多记者,你是怎么脱身的?真的没有受伤吗?”
“……”他问的话让苏冉踌躇了一下,她下意识抬起头,书房里已不见了钟子期的身影,她暗暗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听了郑凯安的表白之后,她竟有些心虚。
“苏苏?”
“呃……噢,是……我的同事,他们……及时帮我解了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她本能地就不想提郑凯安的名字,一句话掩饰过去。
“好,没受伤就好!苏苏,这几天,你哪儿也不要去,暂时就住子期那里,我很快就会回去!”他再也不能让她冒一点风险,天知道,这几个小时,他是怎么过的?那种煎熬,比把他架在火上烤还让他难受,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独自承受这场风暴!知道出事的那一刻,他只想回到她身边,只有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才能安心,而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我……我没事!”想起钟子期说,他为了她竟然连几千万美元的合约都不顾了,她就立刻阻止,“你不要为了我耽误了重要的事!”
“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她刚说完,他就跟着接过话,“生意可以再谈,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出事!”
一股暖流盈满心田,即使隔着一道屏幕,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炙热,被他看着,她竟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真的很想他,也希望他能够立刻回到她的身边,但是……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影响他的工作,他是厉氏的总裁,身上承载着千万员工的期待,比起她的需要,那些合约才更重要。
他一句暖心的话已让她觉得足矣,哪怕当时是那样的害怕,但一想到他是如此地牵肠挂肚,她的心就暖暖的。
可转瞬间,一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公诸于众,苏冉就担忧不已,低下头,眉峰轻轻地蹙着。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即使再细微的表情也逃不过厉沛铮的眼睛,他立刻追问。
“不,没有!”苏冉抬起头,“现在……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会对你很不利的!你之前被洗脱的嫌疑会被作废,这意味着,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你仍然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犯。”
“……”厉沛铮静默了一下,才又开口,“怕什么?嫌疑而已,他们有证据证明我厉沛铮就是凶手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所为,他的目的就是想置我于死地。不过……你不必担心,回到g市,我自会处理!”
“可是……”
“没事的!我不会有事,更不会让你有事!”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厉沛铮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
“苏苏,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听得苏冉心里微微一颤,那藏在心里的三个字几乎呼之欲出,可她抿了抿唇,最终却还是卡在喉咙里,没说出一个字。
她很想他,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想念他。
即使一个人在国外这么多年,加起来的思念也抵不过这一刻,可是,当真的面对他的时候,那三个字,却又是那样难以说出口。
直到视频挂断好一会儿,苏冉还在兀自发呆,直到门口传来一把声音,“说完了?”
苏冉抬起头,撞进了钟子期的眼中,她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谈谈了?”钟子期直接走了进来,他把一杯果汁放在苏冉面前,随后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感觉到钟子期的冷漠,苏冉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迟疑了一下,才弱弱地说道:“钟大哥,你……要谈什么?”
钟子期缓缓喝了一口茶,目光沉定,空气似一下子变得紧绷,苏冉坐在一边,下意识地绞起双手,她知道,钟子期开口必然会让她很不舒服,隐隐的,她已经猜到他要跟她谈什么。
沉默了很久,他终于开了口,“苏冉,我是你和沛铮共同的朋友,按理说……在你们的事情上,我应该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但是……就你的所作所为,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继续当一个公正的中间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苛刻,但是……如果你亲眼看到沛铮这六年是怎么过的,你就会理解我现在的做法!”
她的所作所为?
苏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她做了什么?就是因为她远赴美国吗?
可是……那是她和厉沛铮分手以后啊!
“记得你刚回国,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希望你离沛铮远一点。”钟子期沉顿了一下,“可你不但没有,反而让他麻烦缠身,苏冉,难道你真的想害死他才肯罢休吗?”
害他?
他说她害他?
苏冉震惊地看着钟子期,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我怎么会害他?我从头至尾都不相信他会杀人,所以才会申请为厉文山进行二次尸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他,我希望他能洗脱嫌疑。”
钟子期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意图分析她话中的真伪,好一会儿,原本犀利的目光渐渐趋于平和,但质问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收敛,“好,那么事实是什么?你帮到他了吗?我只知道……他不仅没洗脱掉嫌疑,反而嫌疑更大,如今,又被扣上一个贿赂取证人员的罪名!”
钟子期的声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这不是帮他,你这完全是在害他!苏冉,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想留在他身边吗?你觉得……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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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
林太太把一从报纸狠狠地拍在丈夫林晋鹏的面前,“哼,你看看,这就是你替女儿选的好姻缘!现在可好了,他不仅跟这个女法医不清不楚,更有可能就是杀死厉文山真正的凶手!你说……这样的人,你要把女儿嫁给他吗?”
“……”林晋鹏从桌上拿起报纸,紧蹙着浓眉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随后又把报纸扔到一边,不屑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林太太不高兴了,“你难道想让一个杀人犯当女婿吗?说来,他只是厉文山的继子,我其实是不大满意的,但是拗不过你的坚持,好吧,我承认,接触下来,这个年轻人的确很入我的眼,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
“你看看,你最后的话才是重点,我坚持有什么用?我不也是因为女儿喜欢吗?而且……厉沛铮的确是商界不可多得的奇才,如果……能和厉家结亲,让他做了我们的女婿,未来g市就是我们林、厉两家的!”
“可是……他是杀人犯啊!”林太太有些激动。
“哼,妇人之仁!”林晋鹏摇头,“你真是和那些办案的人一样没脑子!谁说厉沛铮是凶手?这显尔意见是有人在陷害他!”
“什么?”林太太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吗?”林晋鹏眯起眼睛,“厉文山早在一年多以前就修改了遗嘱,把厉氏全权交给厉沛铮,认定他是未来的继承人。试问,公司已经到手了,他为什么还要杀厉文山?动机在哪里?”
“这……”林太太的表情缓和下来,“可是……谁又会陷害他呢?”
“呵呵,面对这么一大笔遗产,怕是亲兄弟也要煮豆燃箕,更何况,厉沛铮一个外来的和尚抢了人家的庙,你说……那个原本可以接替庙主之位的人会甘心吗?”
林太太一惊,“天啊,你是说,真正的凶手是……”
“哎……”林晋鹏打断她,“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是真不了!你要相信,以厉沛铮的手段,绝不会轻易被人扳倒。”
“好吧,就算是这样!可那个女法医呢?她可是挡在诗卉面前的一堵墙!”林太太懊恼地说道。
“哈哈……什么墙,要我说……不过就是一根草罢了!”林晋鹏轻蔑地瞥了报纸一眼,慢悠悠地说:“你放心,这根草……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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