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葳蕤洞天中的八百万族人,感谢你帮我们重新解读了先祖典籍。恢复了我族中断了十余万年的传承。现在我宣布,奉鲍贤弟为我族首席传功长老。诸位饮胜!”
满场齐声欢呼:“饮胜!饮胜!饮胜!”
场上一时热闹非凡,面对此情此景,鲍风语突然想家了,他十分挂念置身清华宗的宋苗苗和顾梨雨,可是,葳蕤洞天挡住了琴瑟和鸣的契约之力,鲍风语一时也无法联系上她们。
干了一碗酒!
楠擎天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叹了口气:“我知道鲍长老不愿久困此地,一心想要回到外面的世界。鲍长老无愧于我族,我族自当无愧于鲍长老。可是……”
鲍风语心中一惊,陈情最怕“然而、但、可是”,这玩意儿一出现,往往就代表着人家已经决定要对不起你了。
楠擎天略作沉吟:“可是!我族困守此地几十万年,最高修为不过大巫之境,若是暴露了行藏,被外来者窥伺,恐怕届时我族会凶多吉少啊!这几日我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每每念及此事,不由得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贤弟……你说这……这可怎么办呢?”
鲍风语心底一沉,暗想: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
同情归同情,该走还是得想办法走啊。
略作沉吟,鲍风语道:“族长不过是担心我们不守承诺,泄露了这葳蕤洞天罢了,我们可以立下大道誓言,承诺严守这葳蕤洞天的秘密,绝不向外界透露半字,族长觉得如何?”
楠擎天摇了摇头,鲍风语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谁知楠擎天若有所思,随后缓缓的说:“大道誓言不妥!还需你我歃血为盟才行。”
“歃血为盟?”
楠擎天郑重的点头:“在我葳蕤洞天之中,唯有血誓最重,你我歃血盟誓,此生生死与共,若我楠擎天被人屠戮,你亦不得独生。若你惨死天外,我楠擎天甘愿舍命奉陪。如何?”
鲍风语看看楠擎天胸前的长胡子,心说你还能活几年啊?这个血誓,你该不会是打着借命的主意吧?
楠擎天似乎看出鲍风语的疑虑,他笑的道:“贤弟勿忧!血誓只对意外身亡有效,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并不会影响誓言。一方病故,则誓言自动解除。”
鲍风语释然点头。
侍从们端来一只金盆,金盆中盛了少许清水。
楠擎天拿来尖刀,就要割破手指,这个时候,一旁的绿珠叫了一声:“父亲!父亲!您大病未愈,就让女儿来替您盟誓吧!”
虞萱自然而然的接过楠擎天手中的尖刀,轻声劝道:“是呀!你身体不好,誓言亦恐难以持久。不如让珠儿与鲍长老盟誓吧!
他们都很年轻,当可保我葳蕤万年无虞,万年之后,我族定会涌现出诸多强者。”
楠擎天沉吟着点了点头,黯然道:“如此也好!贤弟!就让绿珠与你盟誓,你若食言自肥,给我葳蕤惹来覆灭之危,绿珠必然会与我族共存亡。”
沈瑶忽然道:“就让我和绿珠姐姐盟誓好了!”
楠擎天摇头道:“你还需与我夫人虞萱盟誓!总不能让你卿郎与我夫人盟誓吧?”
沈瑶只要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绿珠先割破了手指,将指尖的鲜血滴入盆中,哒哒哒哒,滴了几十滴后,绿珠才面红耳赤的轻轻一抚伤口,然后将匕首递给了鲍风语。
鲍风语有样学样,同样划破手指,将指尖的鲜血滴入盆中,人家小姑娘还滴了几十滴,咱一个大老爷们儿,从不能人后吧。
然而,当他指尖上的鲜血不多不少滴下三十六滴后,绿珠连忙探手轻轻一抚,一阵清凉过后,鲍风语手指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如初。
哕~!
许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绿珠轻轻干呕了一下。
旁边的侍女赶紧将金盆端走,鲍风语微微一愣,这什么情况?血誓不用喝血酒的吗?
绿珠的脸上似染绯红,不过绿莹莹的肤色下,也看不分明。
似乎是埋怨鲍风语的血腥气太足,绿珠满是幽怨的看了鲍风语一眼,然后说:“语师!你这一去,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我……我若是有了孩子,也不知道叫个什么名字好!语师!你能不能提前给他去个好名字?”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绿珠的脸颊噼里啪啦的往下滴落。
鲍风语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心中微叹:“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眼泪儿说来就来,真让人受不了。”
绿珠的孩子!
叫什么名字好呢?
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几个朦胧的画面,鲍风语心神一动,他略作沉吟道:“若是个女孩儿,就叫她琥珀;若是个男孩儿呢,就叫他……酒仙。你看怎么样?”
绿珠若有所思,突然一脸娇羞的呢喃道:“鲍琥珀!鲍酒仙?”
鲍风语一拍额头,按照你们葳蕤的风俗,应该叫:“绿琥珀!绿酒仙!什么鲍琥珀,孩子哪有跟师父姓的道理?”
绿珠眼泪汪汪的看着鲍风语,把鲍风语看的直发毛:“呃~那个!我说错了什么吗?”
绿珠失落的摇了摇头,最后一脸坚毅的说:“等我把孩子带大了,我一定会带着他们出去找你的。”
鲍风语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可乐,他嘿嘿一笑道:“你可别闹啦,整的像秦香莲千里寻夫似的,快别胡思乱想啦!”
沈瑶那边,就在虞萱准备割破手指的时候,一直给沈瑶打下手的那个俊朗青年一把夺过虞萱手中的刀:“姑姑!既然姐姐替了姑父,就让侄儿代替您吧!”
说着噌的一下割破了手指,在金盆里哒哒哒哒的滴了十八滴鲜血,然后轻轻一抚伤口,便把匕首递给了沈瑶。
喏喏的说了声:“师尊!”
沈瑶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奈何她早就把自己全部都给了鲍风语,一颗芳心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沈瑶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割破指尖,将鲜血滴答滴答的滴进金盆。
不多不少,刚好十八滴。
沈瑶轻轻一抚伤口,水光润过,伤口恢复如初。
手脚麻利的绿发姑娘小心翼翼的捧起金盆,急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