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
君莫离望着安肃背影,嘴角已经抽搐的停不住了。他神色异常,心里十万个担心他的儿子长大后会不会像他这个不靠谱的二舅舅!
安肃疾步走到一棵大树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来看君莫离跟上来没有。看到身后没人,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本少爷演习逼真,要不然君莫离知道我认出他,指不定就杀人灭口了。唉,本少怎么有个杀人狂魔的妹夫啊?”
君莫离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才擦了擦鼻子翻进了院墙,然后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另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
“你来做什么?”
屋内的人手中的狼毫笔一顿,皱了皱眉头问道。
君莫离看着他案几上未完成的山水画,面巾下的脸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微弯,墨黑的瞳孔里泛着几丝笑意,最后转化为一片冰冷,声音沉稳的道:“护城河边等你!”
他的话落,人影已经消失在房内!
安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后背都靠在椅子上,双眼带着几分看不明的情绪。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刻钟的时间后,安严一身黑衣裹身出现在护城河边。君莫离背对着他负手而站,望着波光点点的河面,平静的眼神看向远方。
“来了!”
“说吧!”
“爽快!”君莫离怅然一笑,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外人眼里淡然如水的安家大少爷,“我没想到,我们的彻夜长谈,会是在如此情况之下!”
安严觉得自己对弦月的厉王君莫离还是了解太少,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君莫离打败。最后若不是君莫离及时出手救了他,他那晚上就已经死了!
“你知不知道,弦月的二十万兵马已经徘徊在边城了?”
“那又如何?”
安严随即反问君莫离道,两国迟早都是要开战的,任他弦月的二十万大军再怎么厉害,在火流星的威力下,一样会成为炮灰。那些装备精良的弦月士兵,照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如何?”君莫离哂笑出声,对安严的愚忠暗自摇头,“只要战争拉开序幕,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要抛妻弃子,又有多少人要死去儿子,死去丈夫,死去父亲?又有多少老百姓,会在这个冬季冻死,又有多少人会在明年饿死?”
安严静而不语,垂眸深思。两国开战,最先倒霉的就是老百姓,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为了御惊澜的宏图伟业,他宁愿舍小我,完成大我。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厉王爷在战争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难道你曾心软过了?”
安严不知道,正因为君莫离的心软,他才让自己受了五年的蛊虫折磨。就是他的心软,才让百姓在那一年安居乐业,避免了流离失所的命运。
“你忠君爱国,我本不应该来劝你的,我也知道要劝服你,有多大的困难,只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听完之后,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君莫离,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交出火流星的。除非,我死!”安严的态度很果决,他不会因为君莫离是他的妹夫,他的决心就会有所动摇。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御惊澜统一两国一疆,为老百姓建立更美好的家园,过更幸福的生活!
“你不后悔?”
“不后悔,很晚了,今夜到此为止!”安严不想再和君莫离浪费唇舌,转身即走。但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说道:“谢谢你在安府没有拆穿我,但是,各为其主,我们永远也不会是盟友!”
“御惊澜已经变成了夜城里中了蛊虫的怪物,你难道要让天下百姓的鲜血为一个怪物铺上统一两国的路吗?”
君莫离忽然放开了喉咙,声音很大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施了法一样钻进了安严的耳朵里。安严的背脊一僵,脸上的震惊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怎么可能?
“安严,信不信由你。你一定会答应的!”
安严不理会君莫离,迈着大步快速的离开。若是御惊澜真如君莫离所说一般,也是害死那些姑娘的怪物,他该怎么办?他的信仰还该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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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有亲之前猜对安严就是那个被君莫离重伤的黑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