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他竟然在就这样进入了弦月大军最中心地带的主帅营帐中?
他猛地一回神,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盯着鬼面人,心里有一阵后怕。来的太突然,太诡异,竟然没有惊动其他的人。
而鬼面人并非未惊动其他人,而是发现他的人,全都被他用药粉撂倒了。速度之快,效果之高,轻轻松松便制服了发现他的人。
他本做好了打算,与鬼面人一决高下。但是,鬼面人却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根本没有和他决斗的想法。他来此的目的是送来解药,但要求是君莫离撤兵!
他着实有些奇怪,为何苗疆人会在这种时候送解药来,鬼面人在苗疆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无论是什么角色,鬼面人却一直未露出杀气,一点没有要对他下手的意思。而他,也莫名其妙的相信了他的敌人!
为了减少死亡,他便将药粉送到军医手上,命人把药粉溶进水中,每人喝上一口。翌日一早,不在有士兵死亡的消息出来,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浑身软软绵绵的,走不动路。他本是担心中了计,但是又觉得鬼面人何苦多此一举?
中午时分,鬼面人送来了消息,苗疆人救了他们的命,但是却不会允许养好了身体反过来攻打他们。所以,在解药里混合了软筋散,想让他们立即拔营扯兵,返回弦月去。
他心里做了几番计较,终于开口向鬼面人讨要毒药毒粉之内的慢性毒药,想借此逃过君鼎越的利用,想为此离开战场。鬼面人倒是对他的想法有所吃惊,并不是谁都有这份自残的勇气的,况且,还是相信一个他的敌人。
鬼面人在他身上下了蛊,无论是谁把脉,都会发现他中了毒,而且无药可医,药石无效。一场假意的战斗之后,他不敌落马,最后被人抬了回去。军医诊断他中了毒,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毒。主帅中毒,几万士兵全身无力,这样的军队必败无疑。剩下的几万人班师回朝,君鼎越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替君莫离诊病,得到的都是同一句话。那时,君鼎越才相信,君莫离是这颗棋子是真的废了。
但君鼎越依旧为放松对他的戒心,反而还提高了警惕。这就是君鼎越的本性,除了他的皇位,谁也信不过。但从此之后,他便深居简出,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直到,安然的出现。
君莫离把所有的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只字不提,譬如:鬼面人的真是身份。
“君莫离,你够狠,狠的连对自己都可以下手!”安然听完他的叙述,就只是得到了这么几个字的结论。
君莫离对自己实在是狠,也让她再次了解到君鼎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他儿子都要设计、怀疑、监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狠,不是么?”君莫离圈住安然的手臂紧了些,把下巴放在安然的额头上,静静的不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累,很累,不过,他从见到他的小然儿那天起,便注定了要与她厮守一辈子。
“是!”
只有对自己狠的下心,才能对敌人更狠心。若不是她从小有这种想法,疯狂的试药,研究各种毒和蛊,她相信,就算她以安家继承人的身份回到月城,她顶多也就是直接将冷依云和陆安荣杀了。而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搅了个丞相府天翻地覆。
“我替你诊出蛊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安然在心疼君莫离的同时,也不会让这厮就此逃避过去,他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几次三番死在她的手上?
“说了,就离开你了!”
君莫离的回答很简单,却很深情,饱含了他对安然浓浓的爱意。他欲擒故纵,三番两次的接近又远离,为的不过就是想看看安然心意而已。只是,她的心太冷,冷的令人心疼。想要她有所表示,那简直是登天还难。所以,他选择将那份爱意说出口,留在心底的是最深的秘密。
安然微微一愣,他竟然宁愿受她的折磨也不愿意说出来,这种信任要相识相交多久的人才会有存在?君莫离可以信任陌生的敌人,而她,却对世上的人都失去了信心。她还该怪他么?她迷茫了!
“要是那两次你真的没醒过来怎么办?”安然突然有些后怕,若是君莫离真的被她给治死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想看到陌生人死去那般冷淡。答案很明显,肯定不会的,她的心不会撒谎。不知不觉,她开始离不开这个偶尔腹黑,偶尔撒娇、偶尔赖皮的男人了!
“死了就死了吧,鬼面兄应该可以把本王的灵魂给召回来的!”君莫离若有所思的摸着光洁的下巴淡淡的道,鬼面那厮应该可以的。不是号称世上唯一的巫毒招魂师么?
安然:“...”
不过,鬼面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君莫离,现在又帮助她对付冷依云和陆安荣,她心里实在是纳闷儿,她到底哪儿漏了一个环节没接上呢?
不过,对于鬼面人能够招魂的传言,安然还是选择相信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能带着记忆重生,便证明这世间有这种诡异的能力存在。只是,她下次碰见鬼面人必须问问,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儿,本王现在可不想死了,要是鬼面兄把魂魄给招错了,别人把本王的身体占了,那和你双宿双栖的便是别人了。然儿...”君莫离趁安然发愣,便又开始对安然采取怀柔手段,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本来很安分的爪子,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额头怎么这么烫?”安然一掌拍掉某人作祟的爪子,脸上突然敛了神色。这厮穿条裤衩浑身沾着水裸露了那么久,果真染上了伤寒。真是气人!
“有么?没有吧!”君莫离不信,不情不愿的缩回爪子,摸向自己的额头,滚烫的厉害,脸颊烧手的厉害。
惨了!真的被预言中了!
君莫离心里那个郁闷,他身体好的很,怎么会染了风寒?这次染了风寒,以后他的小然儿还怎么和他鸳鸯戏水?决策失误,决策失误啊!
“然儿,本王没事,你不信看!”
君莫离迅速的爬起来,在安然面前展现他完美的身材,却头重脚轻,一个不稳,猛地栽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脑袋好痛,发热,四肢盗汗、浑身无力...
他真的病了!
“君莫离,你就是自找的。我不管你了,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安然恨不得将这厮踢出去,她之前就警告过他了,偏不信,现在真病了,他舒坦了!
她嘴里说着不理他,还是下榻替他裹好被子,迅速的去安岳的诊室取银针,并开药方让喜儿去煎药。他病了,她心里怎么会不急?
君莫离额头滚烫的吓人,躺在榻上呓语连连,但所有支支吾吾的词都是和安然有关的。安然替他扎完针,又替他换了几帕冰毛巾降温,喂他喝了药,他才沉沉的睡去。
安然放下帕子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君莫离的鬓发,轻轻的拨到一边,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来。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君莫离的睡颜,不知不觉,便看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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