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
却见歌兮径自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便走进去,一旁的军医正好窥见了这一幕,怔愣之后那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甚至有了一些“合情合理”的联想,而后走得匆匆忙忙像是身后有人赶他一般。
歌兮却不知道那位军医的心里所想,她拉着元旭走到自己的榻前,指着榻上用了些安神的药沉沉睡去的小孩,“你看。”
“大皇子元熙?”
元旭看着榻上的小孩,眉头深锁,“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歌兮的视线在元旭与元熙面上交替,难怪会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孩时便有一种熟悉感,因为这小孩就是皇帝现在唯一的一个皇子,名义上是正宫所出的大皇子——元熙。
元旭是元熙的皇伯,他们的长相自然有些相似的地方,并且,这小孩与元沂更相似。
“他躲在大军最后装载粮草的马车里,你看他身上还穿着小内侍的衣服,大概是趁着皇上同百官送行的契机,混在了内侍队伍里头,然后跟着大军出来的。这孩子好忍耐力,要不是今天他饿得狠了,出来找吃的,怕是再有几日也发现不了他。”
歌兮说着在榻边坐下来,那孩子在睡梦里头依然紧皱着眉,还时不时惊悸地抽动一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而且,我猜大皇子这么跑出来并不是出于好玩或者好奇心重,而是……”
歌兮动手轻轻地解开元熙的衣袍,小小的身躯裸露出来,上面的淤青伤疤纵横,满满地布满了他整个上身。
“还不止这些,”歌兮蹙着眉,双眸里跳着两簇怒火,“背上、手臂,下|身,凡是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就全部都是伤,缝衣针扎的、藤条抽打的、掐的、捏的、咬的,旧伤疤上盖着新伤疤,甚至连脚底板上都有伤,除了一张脸,这小孩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元旭站在一旁沉默,负在背后的一双手也紧了一紧。
“还有这里。”
歌兮伸手在元熙右胸第七根肋骨的位置轻轻一按,沉睡中的元熙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像是在梦呓一般喊着,“不要打元熙不要打元熙……母后……元熙很乖的……求求您……元熙听话……”
“这个位置被打断过,没有用过药,全靠自我恢复好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他年纪小尚且看不出来,但是难保他将来不会落下病根。”
“甚至……”
“甚至连这孩子的睾|丸,也被人用针……”
“阴狠至此,真是见所未见……”
歌兮说着伸手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揽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面低语道,“不怕,元熙不怕,没有人会打元熙的,元熙是个乖孩子,没有人会伤害元熙的……”
在她轻声的安抚下,元熙果真安静下来,只闭着双眼睡得极不踏实,双手紧紧抓住了歌兮的衣袍,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元熙身为皇帝的大皇子,又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怎么说都不该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堂堂一个皇子,竟被人虐待成这个模样……”
歌兮的眼中染上了湿意,她其实是一个冷情又自私凉薄的人,她从五岁开始便见过了这时间所有的丑恶,心磨砺得比铜铁还坚硬,可看到这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她胸膛就像烧了一把火,她恨不得将这把火发出来才好!
元熙只不过是一个无知的懵懂的幼童!竟有人丧尽天良地去残害他,真的是折磨人的好手段,全部都用在了这么一个幼子身上!真应该也让那个人好好尝一尝被人虐打的滋味!
元旭想到的更多,“元熙……便是当年你堂姐假装怀孕,打算用宫女怀的皇嗣来鱼目混珠的孩子,皇上对他一直不喜,但是因为他暂时没有其他的皇子出世,所以也不会太苛刻他,他身上的伤不会是皇上做出来的。”
“是徐皇后。”
歌兮很笃定,她方才用了催眠的办法从元熙的嘴里得知了答案,但是因为元熙太过惊恐迫使催眠中断,她只能用药让他好好睡一觉。
“是徐皇后打他折磨他的,”歌兮将衣服给他重新弄好,并给他盖上了被子,“除了徐若馨这个毒妇,还有一个叫吴满的内侍,这群畜生。”
元熙是养在徐皇后名下的,皇帝对他厌恶至极不闻不问,所以徐皇后才这么大胆,看元熙身上的伤,虐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还不知道徐皇后对年幼的元熙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让他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这些事,所以元熙趁着皇帝出宫便偷偷跑了出来。
对这个年幼的孩子而言,他的出宫不是为了好玩不是为了好奇,而是为了逃命。
ps:
今天去踏青去了,回来得倒是早,但是一直到晚上才动笔,送上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