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做妾,若有一天我有了孩子,难道还要让她步入我的后尘吗?”
妾室的孩子,仍是奴隶。
这辈子都没有一个光彩的出生。
春桃听到孩子两个字,眸光微闪,“公子对你这般好,哪里舍得薄待你?”
“姑娘,公子待你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并非劝姑娘一定要接受公子,而是……若是今后我们没办法逃出去,与其负隅顽抗,不如与公子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昭昭淡淡笑了笑,哪里来的和睦相处,不过是她妥协,任由做个妾室罢了。
昭昭抿了抿唇,“好,我会仔细考虑你说的话。”
她心中抗拒沈淮之总是强迫于他,难以接受沈淮之,再加上她绝不做妾的执念。
昭昭只觉得与沈淮之的距离越发遥远。
沈淮之强留自己在他身边是出于爱意,那她呢?
她对沈淮之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爱,比起在他身边做一只金丝雀,她更想有一片自己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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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沈淮之站在殿外,暴雨如注,冲刷在他身上,玉冠依旧,但长发却湿答答地垂在他挺拔的背上。
常侍进殿劝了几回太子,太子依旧没有将沈淮之叫进去的打算。
直到第二日天都快亮开了,再过不久就要上朝之时,萧闻景终于站到了东宫的檐下,距离不远不近,眼神凌厉带着审视。
“沈淮之,沈昭昭人呢?”
沈淮之薄唇紧抿,没有答话。
萧闻景不怒自威,“你当着众人面说,要将沈昭昭带到孤面前,孤问你,她人呢?”
“你好大的胆子!”
“那可是荣安侯府,你说闯就闯了?!”
萧闻景知道沈淮之不会任由沈昭昭嫁给顾砚,也想过他可能会大闹荣安侯府,但没想到沈淮之竟然这么疯。
用他的名义,直接上门抢人,动刀动箭!
他要如何给荣安侯府一个交代?
萧闻景冷声道,“一会儿在朝堂之上,谏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前途,当真值得吗?”
沈淮之此刻却终于抬眸,直面萧闻景的指责,“殿下,您莫不是忘了当日如何许诺臣的。”
萧闻景明里暗里作为推手,推动婚期提前,不就是想让沈淮之有把柄在他手上,以此威胁他,利用他吗?
沈淮之眸光轻蔑,“至于如何给荣安侯府交代,殿下,您如今已是监国,陛下身子每况愈下,眼下那个位置还有什么异议?”
“既如此,殿下如何放心臣这个威胁在您身边,将臣远远打发,既能安抚朝堂,也能解决殿下心中之患。”
“殿下是聪明人,也不用把臣当作傻子。”
“臣告退。”
沈淮之话落,行礼后也不等萧闻景说话,转身便离开。
太子听了沈淮之说的话,整个人愣在原地,原来沈淮之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帮顾砚,是为了得到他的助力。
自己虽然答应了在沈昭昭的事情上会帮他,可正好也能由此削弱沈淮之的势力。
登上龙椅一步之遥,他拿沈淮之用处不大了。
借此机会一石二鸟。
沈淮之什么都知道,却仍旧甘愿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