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啊,怎么可能放开,这种事他们之前就试过了,秦雪夜被断手抓住时,吓得上蹿下跳,最后是用刀柄敲了半天,才敲下来的。
“我们试过了,它听不懂人话,当然也没什么危害,就是吓人。”李捕快说。
苏临点了点头,抬起左手,放到断手的手背上轻轻抚摸。
苏临先是安抚般拍了拍断手的手背,对方抓握的劲道,果然松懈了一点。
秦雪夜见状,激动道:“有反应!它好像主动松开苏临了!”
“怎么可能!之前我用拳头砸它都不松手。”李捕快惊讶道。
苏临主动和断手相握,似是感受到苏临的善意,断手不断在苏临背上滑动着手指,似是想要传达什么。
“它好像是在写字。”苏临说。
马勇:“快!把纸墨拿来!”
秦雪夜当即拿来纸张和砚台,苏临拿过一张纸,在断手的手背上摩擦了一下,使其感受纸张的触感,然后缓缓抬起断手的食指,放在砚台中,蘸上一点墨。
断手似是明白了苏临的意图,松开了抓住苏临的手,任由苏临将它放在纸上。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围观这只断手会在纸上写出什么。
食指在纸上舞动,写出了一个“人”字,又在“人”下画了一点,随后停顿,用没有蘸墨的小拇指轻轻敲击纸面,似是在催促旁人给他换个位置。
它似乎是知道自己若是不移动位置,写出来的墨迹会叠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
苏临轻轻将断手拿起,换了一个位置重新放下,断手在移动位置后,食指重新放在纸上,就在它即将继续书写时,忽然断手是的五根手指猛然攥紧,将宣纸捏做一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
那只断手在抓住宣纸后,过了一会,又突然张开五指,吃痛般不断颤抖,在地上抽搐挣扎,像一只中毒濒死的蜘蛛,胡乱抓挠爬行着,场面极其诡异。
断手的手背青筋凸起,皮肤表面渗出一颗颗晶莹的血色汗珠,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在几秒的挣扎后,它五根手指猛地张开,随后食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地上缓缓写下一个“一”字,之后整只手的肌肉便骤然放松下来,再也没了动静。
“这是……死,死了?”秦雪夜提起佩刀,用刀鞘轻轻戳了戳断手。
众人等了一会,忽然闻到一股恶臭,随后,断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变黑,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膨胀渗出尸液,最后腐烂坍塌,留下一只完整的手骨。
令人作呕的恶臭向四周散发扩散,捕头们捂着鼻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只新鲜的死尸之手,就成了一只骨手,这种事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次见到。
“见鬼了,这什么情况?”副班头怒喝道。
马勇神情犹如铁铸,令人难以看出情绪。
秦雪夜黛眉紧锁,表情极其凝重。
至于其他捕快,似乎还沉浸在这种奇异怪象的震撼里,并未细思它背后的含义。
苏临捂着口鼻,蹲在地上看着失去生机的断手,想到了洛槐南。
不知为何,他觉得洛槐南和这只手有些相似,虽然肉身已经死去,但却保留着近似活人的行动能力。
现在这只手化作了白骨,那么过一段时间,洛槐南是不是也会像这只手一样,变成一具腐尸呢?
另外,刚才这只手,明显想要传达一些信息,但却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止了。
“班头!”衙门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几名捕快大汗淋漓地跑进县衙。
马勇神色微变,问道:“话都带回去了?”
“没,没带回去!有点不对劲,我们好像撞鬼了!”一名捕快气喘吁吁道。
另一名捕快用力拽了同伴一下,纠正道:“我们回不去了,只要过了西丘村,再往东走上几里地,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淮阳村。
班头,不是我们吓自己,是这这事儿真的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