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失之痛

……唉，妹妹很想对哥哥诉诉心里的苦楚，可是难以启齿，想起来就后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还是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有一天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妹妹，即使有些愁苦之事也不算什么，人这一生，谁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烦心事，想开就好了，总会过去的。”他还在劝慰，对小云之苦依旧不理解。

    小云摇摇头，叹了口气：“过去，难呀，但愿有一天能过去。”

    夜无痕无法劝解，只好作罢。他和杜小云出了县城，沿路而行，太阳还没有落山，便遇到了杜小云的家人和丫鬟。他们正焦急地寻找主人，众人相逢很高兴。

    丫鬟搀扶着杜小云，既惊喜又感叹：“少奶奶，你可回来了，我们到处寻找也不见你人影，都急死我们啦！”

    “唉，多亏这位大哥相救，不然，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杜小云看着夜无痕，依然很感激，也很感慨。

    少奶奶！夜无痕听到这样的称呼，吃了一惊，一瞬间，心中的爱意被重重地一击，怎么会这样呀？

    自相识以来，他一直以为杜小云是没有出阁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妹妹如此年轻，已经嫁人了。他深感意外，有些苦涩，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小云轻叹一声：“哥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如果有机会，妹妹一定报答。唉，但愿能有机会再相见。”

    “小事一桩，何谈报答，不要记在心上，再说你也救了我呀。少奶奶，如今恶人猖獗，路上要多加小心呀！”他尽管无法接受小云成家的事实，还是要压抑烦乱的思绪，以礼相待。

    “哥哥，不要这样称呼，还是叫妹妹吧，兄妹相称更亲近一些。”

    “好吧，小云妹妹一路走好！”夜无痕恋恋不舍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尽管是单相思，也有了失去之痛。

    天月国的公主今生不会相见了，酷似公主的杜小云已是有夫之妇，他和两位酷似的妹妹都有缘无分，一个也得不到了。

    他很伤感，也不明白，少奶奶可谓前呼后拥，如此高贵，能有什么愁苦事，还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

    马车走远了，杜小云回望的身影依稀可见。

    夜无痕叹了口气，为小云妹妹遭受可怕的灾难深感怜惜，也为小云是有夫之妇感到惋惜，有些苦涩。

    在他的心目中，杜小云是天月国公主的替身，希望能常相伴，以解对异界妹妹思念的无奈和苦涩，也是对两世之隔爱情的寄托。

    哪知，今世的“公主”已是别人的娇娘，和他毫无关系了。为此，他不能不惋惜，不能不苦涩，有了很强的失去感。这很自然，也是必然的，自然又必然的情绪会留在心里，只能用时间来渐渐地消散。

    夜无痕望着杜小云离去的方向，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随之一声叹息，酷似之人真的失去了。

    他仰望空中，大小云彩一朵接着一朵，轻轻地飘移。小云妹妹承载着两世的感情，就像天上的云彩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幽静中传来几声鸣叫，夜无痕抬头望去，一群大雁列队从头上飞过去。

    他一声叹息，望着远去的雁群，不由得想起妹妹鸿雁，英俊的脸上溢出痛苦的神情，又被阎家旺小夫人的阴影无情地折磨。他心痛不已，如刀绞一般，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鸿雁妹妹是程家唯一的亲人，他无时不盼望能和妹妹重逢，无时不打听妹妹下落，又无时不失望痛苦，备受折磨。

    十几年来，尽管没有鸿雁妹妹一点儿消息，他决不会放弃，要一直找下去，直至离开这个世界。

    他祈盼今生能见到妹妹，能享受和妹妹欢聚的亲情，希望能摆脱那个可怕的阴影，也好安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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