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她便在院中随手挑了块趁手的砖头,直直往记忆中的织凤斋走去。
落梅愣了瞬,赶紧慌手慌脚地抹了眼泪跟上,生怕她又吃亏。
刚走近织凤斋,便听见里头明目张胆地在讨论着她的“趣”事。
“还是娘有办法,她一个没人管的野种,竟然也敢叫璟王上心,不压压她的贱性,她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呢。”
“这也就是你父亲碍着葛太子的面子,才没有当场打死她,你父亲心里指不定憋着气呢,娘这也算是给你父亲消消气了。”
“哎呀,还是娘懂父亲的心思,那个小贱人早该跟她娘一起去死了,白占着小姐的名头,也没做一件给咱们将军府长脸面的事。”
“放心吧,她脑子本来就不好,身上还有…总之,她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咱们景儿便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满京城谁还敢轻瞧了你去?”
龙星云的心情越不好,脸色便越平静,只是那半眯的瞳孔中似有屠狼之势喷涌而发。
同住一个府,祁云景的院子就连门前的引路石都是挑的上好的卵石。
那牌匾也是红木做的镶了金边的,简直生怕人不知道谁是这个府里最受宠的姑娘。
她抬眼看了看那牌匾,便毫不犹豫地一砖头砸了上去。
“砰”地一声,牌匾应声而落,院子里头的嬉闹声终于停止。
“谁敢在我的院子造次!”
娇滴滴的女声随着娇艳的裙摆款款而来,身旁跟着的便是傅枝蔓。
作为从外头普通人家娶回来的续弦,傅枝蔓比起那些原本就身在富贵人家的嫡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这大概也是她至今为止只能在内宅里称王称霸,却不敢在京城贵妇中放肆的原因。
祁云景就比她看着更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了,也许是从小在京城长大,举手投足间颇有贵女的气势。
二人见牌匾被砸了个四分五裂,又看见龙星云嚣张地立在原地,当下便同时昂起了脖子,斥道:“祁云杉,你又发什么疯!”
龙星云眉尖微挑,不说话,只是慢慢捡起刚刚被她扔出去的砖头。
祁云景母女一惊,不自觉后退一步,连语气都颤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落梅终于赶了过来,看见她那样也是吓得惊呼:“小姐!”
在这一声中,龙星云毫不留情地朝祁云景的头盖了上去。
“啊…!你个疯子!”
这一下,懵逼不伤脑,也不用内力,极好。
祁云景的前额凹进去一小块,血不要钱似的往外直灌,吓得傅枝蔓根本没时间去管龙星云,只一个劲地喊:“来人啊,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她自然不会给傅枝蔓叫来帮手的机会,见傅枝蔓吓得抱着祁云景不住后退,她又往前逼近几步。
傅枝蔓吓得开始大喊:“你,你别过来!你父亲马上就回了,等他回来,会打死你的!”
龙星云微微勾唇,半蹲下身子看着她:
“摔了头只是一点皮外伤,我想着,姨娘自是不太理解头破血流的滋味,便请妹妹与我一同感受一下,也好叫姨娘分一分,葛太医的方子我用是不能用?”
傅枝蔓哪见过这阵仗,平日里不过是放一放暗箭,干些背后见不得人的事罢了,现下真动起手来,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
“你…你你你,不过是个方子,你至于对你亲妹妹下这么大的死手吗?”
丫鬟侍卫们倒是来了,只是都将她围着不敢上前。
傅枝蔓环视一圈,怒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龙星云嗤笑,若无其事般颠了颠手中的硬物,“看来姨娘还不怎么清楚情况,那我便也让您清醒一些。”
说罢,她果真朝她的头盖了下去,众人大惊失色。
只是片刻后都松了口气。
那手持硬物的女子在离傅枝蔓的头仅仅一寸的距离停下,而她手下的人因为惊吓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龙星云微微挑眉,收回手,扔了砖头,又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蔑一笑。
“也就这点胆量,真不知祁云杉怎么混到今天这鬼模样的。”
落梅见她收了手,才终于反应过来去拉她往外跑:“小姐你先躲着去吧,将军去宫里汇报军务,马上就要回了,要是被他抓到,您就死定了!”
龙星云不在意地抽回手,看了看四周忙着给傅枝蔓母女善后的丫鬟婆子们,以及仍然一脸防备盯着她的侍卫们。
沉吟片刻,道:“翠…云是吧,过来。”
叫做翠云的丫鬟心虚地将脸埋在最后面,但龙星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过来,等着我亲自逮你去吗?”
众人视线转移,纷纷看向翠云处,她终于躲不过去,垂着头慢慢悠悠走出来。
她正欲开口:“你…”
“你好大的排场!”
一霸道又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