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瞳瞳。”。
“真是意外。”是寒晓,怎能让她不意外。
“是,我自己都觉得意外。这个时候竟然还特地回来找你。”寒晓看上去依旧高贵得让人不敢逼视。
“有什么话,去我屋里说吧。”既然寒晓特地在她门口等她了,自然是有话要说的,童衫很坦然地请她进屋。
寒晓点头,跟着童衫上楼,坐在沙发,童衫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喝了一口,见童衫在自己对面坐下。
她开口说:“是夫人让我回来,帮一帮阿晟。”
童衫眸色淡淡:“既然如此,你怎么来找我呢。”
“也是夫人说的,让我先问问你,帮,还是不帮。”
“这问题好难回答,那我先问问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于他,帮还是不帮?”童衫反问。
寒晓微微地笑:“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童衫摇头。
“还记得阿晟那段日子眼睛看不见,他让我陪他却只是为了气你,其实在我发现童儿的存在就已经知道,你在他心里是永远抹不去的。相信吗?从那之后我就不再奢望了。阿晟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寒晓盯着手中的茶,嘴角是苦涩的笑,“他能让你替他生孩子,说明他这辈子是认定你了,这么多年……也许我说了你都不信,我以前怀疑过阿晟的能力,你知道我是指哪方面。”
童衫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却没有接寒晓的话。
“没有你的时候,我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唯一的女人,可他竟从未碰过我。我也从未听说哪个女人跟他有染,所以我一度怀疑他是否有了缺陷。后来我知道你怀孕了,我是怎样的嫉妒,你不会明白。”
见童衫意兴阑珊的样子,寒晓还是决定直入主题,“寻郁总爱说我是发明家,因为我对各种高端药物都有接触,自从知道阿晟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也一直在研究。我看过你的颅脑CT,海马区特别发达,所以你的记忆总是很好,同理,想要阿晟恢复记忆,刺激他的海马区,再以最新药物辅助,让他恢复些许记忆是没问题的。”
童衫听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寒晓见她如此,疑惑:“你难道不开心?”
“也许在一周前你跟我说这些我会挺开心,现在我的确高兴不起来。他想不想起都跟我没关系,谢谢你特地赶回来。”童衫友好地伸手,意思也是在下逐客令。
寒晓的确是意外的,比童衫见到自己还要意外,她站起身没有同她握手,只是俯身放了一小瓶药物,“我研究的,也许能帮到阿晟,总之我已经把东西带到,怎样处理随你。”
寒晓走后童衫一直盯着桌上的下瓶子看,真不敢相信这小东西能帮历晟,枉费她还差点跳湖恳求琛儿的帮忙。
有时候童衫也觉得自己窝囊至极,就像潇潇说的,忒没出息!
看了半响,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小瓶子想扔进垃圾桶的,可最终没有忍心,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嘴角忍不住勾起苦涩的笑,她真是有够可悲的,到现在还狠不下心吗?心心念念的还在奢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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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还是没吃饭?”豪华的别墅里,琛儿见历管家从主卧出来,心疼地问。
历管家摇头,“少爷总是很想记起以前的事,他其实很努力在回忆,只是天意弄人罢了,用了那么多方法还是没有记起,也许这辈子是记不起了……”
自从那天一个男人突然闯入把少夫人带走,看来给少爷很大的刺激了,那天之后连琛儿也不管了,自己躲在房间什么人也不见。
偶尔他进去送饭,少爷却是呆呆地问他,“我以前很爱很爱那个女人吧……”
那时候他以为少爷想起什么了,可是看到少爷茫然的样子,历管家也心痛。都说少夫人因为嫉妒把病重的琛儿推入寒冷的水中,可历管家从来就没信过。
少夫人做事情干脆利落,如果真要对琛儿做什么,只需一颗珠子就能取了人家性命,何苦让琛儿活下了还让少爷误会一场。
这不是明摆着吗!
忍不住深深望了一眼琛儿,历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对于这个娇小的女人,他不得不重新考量她。
“我去吧,我给阿蛮送饭!”琛儿去拿历管家手里的托盘。
历管家却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少爷说了不吃,谁送了都一样的,反正饭菜也冷了,少爷也不爱吃,琛儿小姐还是别去打扰少爷,让他再安静几天也许以前的事就记起了,他也不用那么痛苦的了。”
琛儿的手有些僵硬地收回,“管家哥哥好像在恼琛儿……”
“琛儿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您是我们这的贵宾,我巴结你还来不及的!”历管家才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稚嫩的声音。
“管家伯伯!妈咪呢!怎么还不回家!”是童儿,他一个走了过来,小小的脸上满是质问。
历管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夫人最近有些忙,可能要过阵子回来,小少爷要是无聊,我可以带您出去玩!”
“童儿呀!管家哥哥,反正我身体好多,也想出去走走不如我带童儿去玩吧!”见到童儿琛儿笑着说,走过去想拉童儿的手。
童儿这才抬眼看说话的女人,这女人他怎么三天两头见到,真够讨厌的!
“啊!不!不用……不用了……童儿少爷他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小少爷!夫人交代的功课您还没做完呢!我们赶紧回房吧!”琛儿的手还来不及碰到童儿,历管家已经紧张地抱起童儿,而一手还端着原本给历晟的饭菜。
琛儿的笑脸一下子就僵硬住了,抬眼看到的是历管家慌张的离开的身影和童儿冷漠厌恶的面孔,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历管家这样躲瘟疫一样地躲开自己,自然是怕她伤害童儿。
嘴角冷不住勾起凉凉地笑,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原来就算那女人怎样愤恨地离开这座房子,所有人还是都在等着她回来呢!扭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
她的阿蛮有那么多天不见她了,自从她落水后,他那般斥责童衫,可是从那之后他只叫了一堆佣人服侍她,后来他就紧闭房门再也不见任何人。
历管家说,他又在努力地逼迫自己去想起曾经,即使他以为童衫恶毒地把她推入水中让她差点死掉,他也是那般心心念念只想回忆他和童衫的过往吗?
有时候她甚至都想过,如果童衫不在这个世界,他是不是就会放弃回忆,只会一心一意好好爱她呢?